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這一日,王峰被帶到了一個小房間裏。
這個房間挺簡陋的,隻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椅子。
燈光被調的很暗,隻有桌麵上有一點點的燈光。這種情況比純粹的黑暗還要糟糕。
因為眼睛很難去適應那些黑暗,隻能限製在燈光觸及到的地方。
整個照明設施是一個台燈,暖光的,台燈的方向也是對著王峰這邊。
王峰知道對麵有一個人,一個男人,對方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但是他無法看清楚對方的臉,以及他的表情和神態。
他的雙腳被固定在椅子腿上,手上戴著手銬。
他身子微微向前彎曲,將手臂放在那張實木的桌麵上,並將兩隻手握在一起,讓兩隻拇指隨意的繞著圈圈。
“王峰。”對麵的人說話了,聲音聽起來是個中年人,而且嗓子不太舒服。
“嗯。”王峰點了點頭。
那人清了清嗓子:“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醫生。”王峰說道。
那人點了點頭:“還行,這次沒糊塗。”他念叨了一聲,隨後翻起了麵前的檔案,過了一會兒問道:“你最近還會做那些夢嗎?”
“什麼夢?”
那人揉了揉額頭,咳了兩聲,說道:“就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的夢。”
王峰心頭一震,卻沒有表現在臉上。
“之前你總是說,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來自另一個世界。你說那裏跟這裏有怎麼怎麼樣的不同,剛開始的時候情緒還很激動。到後來,你慢慢就說,那是一個很真實的夢了。”一聲翻了翻手上的資料,之後看向了王峰。
王峰能通過鏡麵淡淡的反光,知道對方在看他。
“你偶爾還會做夢,並且會經曆一些離奇的事情,不得不承認,那些故事還挺有意思的。我還是比較喜歡看你的病例的,因為那不算枯燥。
“因為你有暴力傾向,所以你被關進了單人房,之後你做夢的頻率也慢慢降低了,而且開始健忘。我上次來的時候,你都不認識我了。這可是讓我有些吃驚呢,因為你沒有說謊,而我調過來開始負責你到現在,已經有兩年了。”
王峰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之前呢?”
“什麼?”
“之前是誰負責我的?那個人去哪兒了?”
醫生擰開茶杯,喝了一口水。
“在我之前,一共有五位醫生曾對你負責,隻有陳醫生是因為家庭原因離開的。他很年輕,本來還要在這裏待很多年呢,結果他的父母忽然離世,而他也被告知,自己其實是一個非常富有富二代。
“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錢,不過聽說在城區有十幾棟房子。以前他總是哭窮,說家裏條件多困難,多艱苦,上學多麼多麼不容易。我們也都是知道的,因為他平時生活很簡樸,因為沒錢,女朋友都吹了幾個了。
“後來他知道那個消息的時候,先是傷心,忽然又傻笑起來。我們差點就把他關起來了,然後他抹了把臉就恢複了冷靜的樣子,跟著律師去辦繼承手續去了。從那以後,我也就沒見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