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聽的倒是挺起勁的，他覺得這個故事不錯。
忽然之間，人生的大喜大悲一同出現，結合幾十年所積累的怨氣和重重的隱忍，一時間差點被搞瘋了。
可能是因為窮養兒子的原因吧，希望他能吃苦，財產也是找過律師公證的。但是老兩口或許也是有些做的太過了，因為事發突然，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心，最後差點把自己的兒子氣瘋掉。
“那，其他幾個呢？”
“那幾個人，有一個自殺了，有兩個接受了一段時間的心理治療之後辭職了，還有一個現在還關在B區呢。”
“這些都是因為我嗎？”王峰指著自己問道。
“也不全是吧，當精神科醫生本來就很危險，意誌不堅定的人，是很容易讓自己的世界觀受到影響的。沉迷進去，走不出來，人也就瘋了。其實我們，跟你們也沒什麼區別。隻是一個瘋了，一個快瘋了而已。”
“那你呢？”
“我？”醫生指了指自己，笑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已經當了二十年了精神科醫生了，我想這已經很明顯了。我永遠不會瘋，因為我什麼都不在乎。”
“你隻想活到最後，看看這蒼天，究竟給你安排了怎樣的戲碼。”
醫生的笑聲止住了，他沉默了一會兒。
在這期間，王峰也看著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被送進來的嗎？”
王峰搖了搖頭。
“資料上記載，你七歲那年，摳出了鄰居小孩兒的眼珠子。根據法律相關條例，你其實隻需要進行一段時間的教育，就可以重新回到社會了。
“不過，有人提出讓你進行精神鑒定。鑒定的結果，就是你有很嚴重的精神問題，極具攻擊性，嚴重威脅社會。從那以後，你就再也沒有離開過醫院，也沒有過朋友。因為沒人敢和你交朋友，唯一一個想用嗬護和關愛來感動你的醫生，最後卻是因為心理問題，最後自殺了。嗬嗬，真是諷刺。”
“看來我是一個不詳的人。”
“不詳算不上，隻是你的症狀一直都沒有好轉，以後可能都出不去了。”
“那我想出去呢？”
“嗬，出去？出去幹嘛？扣出你鄰居的另一隻眼珠子？上次你母親來看你已經五年前了，她離婚又嫁了一戶人家，而且有一個小孩兒。知道我為什麼對你說這些嗎？因為你永遠都治不好，沒人能治好你。”
“如果，你可以呢？”
“我？嗬嗬，對不起，沒這個能耐。”
“醫生，你好像疏忽了一點。”
“什麼？”
“能給我張紙嗎？”
醫生將一張白紙推到了王峰麵前，並給了他一隻很短的鉛筆。
他還是比較細心的，這樣的東西隻能勉強拿著書寫，根本不能對身體造成重大傷害。
刷刷點點，王峰在上麵寫了一些公式，以及英文，還是兩首詩。隨後將這些東西推到了醫生麵前。
“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