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百分之百心中有鬼(1 / 2)

毛勇敢搖著腦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昨天半夜裏,何群同誌發病要去村衛生所,趙嘹亮說自己可以應付,就留下我,在招待所保護你……”

“保護——我?!”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嗬——我需要你的保護嗎?”

“你先聽人家小毛把話說完好不好!”趙嘹亮似乎對詐屍的事非常上心。

毛勇敢擦了擦汗:“嘹亮同誌扶著何排長走了之後,我越想越不放心,過了兩個多小時也不見他們回來,天就快亮了,我見軍歌同誌睡得正熟,也不會出什麼危險,就想去衛生所看看。雖然知道朝東走可以到村衛生所,可我路不熟呀,走的就慢了,剛走出胡同,就看見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街上有團黑影一閃而過,像是個很魁梧的人,又像是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反正很古怪的……”

“可這也不能說明那黑影就是詐了屍的七根?”趙嘹亮摸著杯沿分析著,忽然眼睛一亮,問,“王老爹,請問你七根他家住哪裏?”

王老爹指著一個方向:“不遠,就在招待所後邊。”

“我說班長啊,”他湊近我,“老百姓有了困難咱既然遇上了也不能置之不理,你說是不?反正何群還得在醫院輸液,時間充裕……要不咱就幫當地公安把案子破了,也算造福一方百姓嘛!”

他這一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得令人無言以對,我心裏明白,趙嘹亮不是想去破案,而是想借機到現場看看熱鬧,玩一玩耍一耍,再說他也沒有破案那個能耐。

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雖然以前當過兵,身手和體能都沒問題,要是說到破案,我還真沒趙嘹亮這麼大的嘴,不怕風扇了舌頭。

人就怕慫恿,毛勇敢顯然是吃撐了,擼著袖子躍躍欲試,他這個人雖然壯實,但沒有心眼兒更沒主見,隻要有人一挑撥,他一準就跟著上套。

既然大話已經說出了口,王老爹也站起身來,一臉敬仰地注視著我們,再推辭實在是說不過去了,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由王老爹引領著,如夢遊般來到了七根家門前。

木門依舊露著一道縫,或許這村裏就不需要鎖門。

王老爹直接推門進入,經過狹窄的院子就進入了一間磚木混搭的房間。房子挺大,空空曠曠的,腐敗的潮氣十分濃重,或許七根的媳婦之所以嫁給七根,很有可能是因為七根的房子比水生當初的土坯房寬敞一些。

沒見到那對兄弟,屋子裏空蕩蕩的,有兩把竹椅子,正中央擺著一張鋪著白布的床,白布有些淩亂,能清楚地看見白布上仍有未幹的水跡,這應該是停屍的床,那水跡肯定是七根的屍體留下的。

從上傳來了一陣腳踩腐朽木板的聲音,我尋聲一看,牆角有架木質樓梯,樓梯應該通向上麵的閣樓。王老爹走過去,我跟在他後麵。一個憔悴的中年女人就站在樓梯口,由於逆光,她看上去有點兒恐怖。

“你們是……公安局派來調查的嗎?”女人顯然把我們的製服和公安製服聯係在了一起。

“嗯。我們是來了解一些情況的。”趙嘹亮很機智,這樣省得我們多費口舌解釋了。

“那——幾位同誌快請做!”她指著床邊兩把破舊的椅子,“王老爹也來啦,您也坐啊!”

我沒興趣坐在停屍床旁邊,隻是回頭望了望,問道:“您是七根的妻子?您可不可以具體給我們講講屍體是如何丟失的。”

和我預料得一樣,她並沒有說出有用的信息。

昨天夜裏,大兒子外出給七根選墳地,因為意外死亡的人是不能夠埋進鄱湖嘴村祖墳的,所以得找個偏遠的地方悄悄埋了。

她和小兒子坐在屍體旁守靈,因為沒人來吊唁,所以很快她就又困又累。

她擔心小兒子會被嚇病,於是就帶著他上閣樓去睡覺,天麻麻亮的時候,大兒子回來了,卻發現七根的屍體不翼而飛,這才又到派出所報案。

“哦,是這樣,”趙嘹亮像個警探一樣沉著,“那公安都說什麼了?”

女人稍微愣了下,就大致說了說,和我早上偷聽到的差不多少。

趙嘹亮背著手繞著停屍床轉了幾圈,毛勇敢像個尾巴一樣緊隨其後。

誰都能看出,屍床上有拖拽的痕跡,明顯是有人把屍體故意拖走了,這案子最關鍵的不是詐屍,而是盜屍的人是誰?盜取屍體有何用處?

我正想問一些別的問題,突然從門口走進一個穿灰布長衫的老者,頭發和胡子都斑白了,顯得有點氣度不凡。

王老爹和那女人都迎上去,我才知道這老頭是鄱湖嘴村現任村隊長的父親,也是前任的老村長。

老村長說了幾句節哀順變之類的話,忽然看見了我們幾個穿製服的人,很快他的目光遊離起來,剛進屋時的鎮定自若逐漸消失,臉上的表情變成了偽裝出來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