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沉重的腳印(1 / 2)

“沒有。”毛勇敢搖著頭,指著身後黑壓壓的土坡說道,“我曾上到坡上去拾柴火,坡後是連綿起伏的群山,沒見有人或者村舍,我和嘹亮同誌商量過,等你身體好些之後,我們就朝山裏走走看看。”

趙嘹亮點頭補充說:“班長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這附近有水有魚,餓不死咱們,等你好些,咱就一起找路出去。”

聽了他倆的話,我心中寬慰許多,隻要餓不死,就能想出辦法,不過我們的目的不是單單從這裏走出去,而是為了得到密件。

一想到密件,紙條上寫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周善人又是誰呢?

這個名字著實有些特別,似乎不是個普通人的名字,而更像是個綽號。

我眯上眼睛細細分析:在舊社會,要是某個財主樂善好施,做過些有益於老百姓的好事,百姓都喜歡呼之為“善人”,比如李善人,張善人之類的,我想,如果能夠在附近遇到個把行人,或許就能打聽出來線索。

還有另一種可能,這句話是用於接頭的暗語,兩方對上了暗號,才能證明各自的身份。不過現如今都解放這麼多年了,這種過於戲劇性的做法,早就退出了曆史舞台。

不管怎樣,我覺得都不能在這湖邊坐以待斃,最好翻過土坡到山林裏去看個究竟,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欲望,或者說,土坡那邊真有什麼人在召喚著我,我必須去那裏麵看一看。

打定主意,我拿起烤魚捏著鼻子多吃了幾口,與他二人商定好,今夜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就進山尋找周善人。

……

天蒙蒙亮的時候,趙嘹亮和毛勇敢就喚醒了我,準備越過土坡朝山裏進發。

我們之所以要選擇進山,而不是留在原地,其實有兩個原因:其一是為了密件任務;其次是這湖邊實實在在出現了令人無法理解的怪現象——當我清醒時,發現身體周圍的濕地上,出現了許多令人費解的腳印。

雖說是腳印,但完全不像是人踩出來的,或者說不是活著的人能踩出來的。

那些腳印就像是踏著緩慢而又沉重的步子,使湖邊鬆軟的泥土受不住重壓而凹陷下去,而那凹陷又是如此怪異,不是整隻腳掌壓下去,更像是用腳尖在行走,那是一步一步深深地插進泥土中所形成的特有的凹陷!

看到這些腳印,我們心照不宣,誰也沒說什麼。湖水隻衝上來一個軍綠色的手提包,這是唯一的行李。我們互望一眼,每個人心裏都清楚,這湖邊危機重重絕對不可久留。

土坡並不高,長著一層黃綠色的茅草,坡上沒有風,所以每根草都垂直在地皮上。站在坡上看去,近處是樹,遠處是山,層層疊疊沒有人煙。

我把趙嘹亮拉過來問:“我說老趙,你說這山林中有人家嗎?”

“我估計應該有,很多人不都喜歡隱居,圖個清靜嗎。”趙嘹亮衝我眨眨眼睛。

翻過土坡就進了山,那感覺很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頭頂上林高葉密,幾乎遮住了大部分的天空,雖然是晌午,但氣氛卻陰暗晦澀。稍微平坦的地方不是野草叢生,就是長著低矮的灌木,密匝匝地一片挨著一片,不留任何空隙。

進山之後,毛勇敢便走在最前頭,雖說在船上略顯懦弱,但此時卻展現出了山東大漢的異常勇猛。

他手持帶著枝葉的樹杈,像開路先鋒一樣在前麵摸索前行。這麼做既是為了給我倆的行走創造方便,同時也可以驚跑那些潛伏在暗處的毒蟲野獸。

三人的步履還算輕鬆,這得益與在部隊時艱苦的體能訓練,攀爬山路對我們來說其實並不陌生,不過在山林中穿行卻還是第一次。

沉悶的跋涉是最容易令人疲憊的,因為體力消耗巨大,眾人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我扶住一棵小樹,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對他倆說:“走了大半天,咱們休息一會兒吧。”

趙嘹亮似乎早就盼著這句話,話音未落,他已經找準一塊幹爽的地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哎喲我的媽呀!可累死我了。”

見他坐下來,我的腿也一陣痙攣,就近坐在了腳下的樹根上休息。

氣息略定之後,毛勇敢指了指前麵說:“軍歌同誌,咱們就這樣走也不是個法子,看這意思,走了這麼老半天,也沒發現一絲人煙……”

“這山裏真的很古怪……”我自言自語地說。

“古怪?”趙嘹亮擦著額頭上的汗,“什麼意思?”

“你們不覺得這山裏過於安靜嗎?”我緊張地看向左右,“你們聽這山林裏,鳥叫蟲鳴都沒有,而且越往山裏走越涼,要不是咱們活動量大,早就被凍得發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