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皺著眉,隻能這麼問。
“馬軍歌同誌,你乘船途經的鄱陽湖老爺廟水域,也正巧處於北緯30°的範圍之內。”他平靜地回答。
“啊?!”趙嘹亮和毛勇敢也同時叫出了聲,趙嘹亮狐疑地問:“有這麼巧嗎?”
“這些超出了我的研究範圍,我是靈學家,隻研究心靈學和心理學。所以我才說自己僅僅是推測。自古以來,老爺廟水域就是一片令漁民恐懼的地方,看似平靜卻暗藏殺機。從風浪驟起、舟船翻沉到風平浪靜,前後至多幾分鍾的時間,而且多發生在每年春夏之際。”
他看向我,繼續說:“兩月前,還是夏季,正是水難多發的季節,所以我推測,當你乘坐的船隻,經過老爺廟水域時,不幸遇難,而你也落入水中,很有可能你由於盡職盡責,落水時手裏還緊緊抱著那個密件箱,密件箱雖是鐵質,但其內為空心而且是密封的,可以漂浮在水麵之上,這或許就是你沒被卷入湖底而幸免的原因。”
我點點頭,聽他怎麼一說,好像還真有些印象了。
“而後你隨波逐流被浪湧推到湖岸上,直到你被人救起送進醫院,這之間相隔了將近50個小時,在這兩天多的時間裏,你肯定做過了一些什麼……”
“可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呢?”我問。
“嗯。我想你當時的精神應該極度虛弱,我的意思是說,你做過的或經曆過的都是在精神恍惚的情況下完成的,所以記憶才會模糊不清。況且……”
“況且怎麼樣?”身後的趙嘹亮都不耐煩起來。
“由於你精神恍惚,大腦的意識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行為,這樣很可能會受到某種幹擾,比如電磁波什麼的,之前聲明過,我對這些領域不甚了解,隻是推想,剛剛提及的地球北緯30°線,這條緯度上存在著許多謎團,比如百慕大三角就在這條緯度上,不用說你們也知道那裏發生過一連串飛機與輪船的失蹤案,所以我想,那裏或許存在著擾亂機器或幹擾人腦的物理現象。軍歌同誌,當時你自控能力不強,所以很容易受到影響幹出什麼事情來!”
“是啊,班長,你到底幹出了什麼勾當?”趙嘹亮湊近我,愣愣地問。
我搖晃著腦袋一臉茫然,隻聽那個人繼續說:“我反複聽了軍區提供的那卷錄音帶之後,與嘹亮和勇敢二人分析得出,在那段時間,你經曆或做過的某些事情必然與丟失的密件箱有所關聯,因為在你的囈語中反複說著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欲取密件,務必先找周善人。”
這句話再次出現了,這次不是在夢中。
“周善人是誰,起初我們並不知曉,於是我與嘹亮二人去了市裏最大的圖書館翻閱資料,把有關鄱陽湖周邊的資料都影印下來,帶回零公館進行研究。資料內容很雜亂,都是關於鄱陽湖地質構造的、曆史上重要的沉船資料以及民俗、生活見聞和雜記,最後,我們終於在一篇民間傳說故事裏,找到了周善人這個名字。”
毛勇敢忍不住插了一句:“那幾天他們可累得夠嗆,隻有我還算清閑一些。”
“在那些紛亂的資料堆裏,我們摸爬滾打了足足一星期,最終擬定出一個隨機應變的方案來!”藤椅裏的人越說越得意,那顆比常人略大的頭竟微微搖晃起來,我有些擔心他的大頭會因為興奮而扭斷了脖子。
“方案?看來你們是煞費苦心啊!”我直起身環視這間陰暗的房間,最後把視線定格在那張奇形怪狀的水床上,“這黑水裏泡著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那張床是有些奇特,”他得意地笑笑,進一步解釋起來,“那是我從蘇聯帶回來的,不過它不僅僅是張床,你看到的都是我精心研製的成果……”他表情更加得意,似乎是在炫耀他的傑作。
我對於那張剛剛綁著我,折磨我的水床沒有一絲好感,隻是不屑地冷哼一聲,他並沒有反感我冷漠的態度,那張白得嚇人的臉上竟然還裂開了燦爛的笑容。他抬起手來,伸出一根骨節粗大的手指,指著那架水床自問自答道:
“你們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床像船一樣漂浮在水麵之上嗎?”
我表情呆板地晃晃頭,對那不倫不類的床絲毫沒有興趣。隻聽他那略帶興奮的聲音說道:
“確切地說,那是我的發明再創造。你們看那架床上的曲線,它完全符合人體工程學,所以人仰靠在上麵非常舒服,人隻有覺得舒服的情況下才能夠放鬆,隻有放鬆了身心,我的催眠暗示才能夠有的放矢,發揮其應有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