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霓,滄霓,朕該如何做,才能讓你對朕徹底地放下一切孽情?
俗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有了這一次的親密接觸,後來的某些夜裏,玄冥都展開了所有的禁忌,與滄霓顛鸞倒鳳,好生愛慕。滄霓無奈地接受著一切,雖然也嚐到了歡愛的樂趣,卻不願與他太過深刻。她想要做的,是盡快有孕而已。
一月後,滄霓期盼的時刻到來了。她的月事遲了幾天,自己摸向脈搏時,隱隱發現有懷孕跡象,心中一喜。所以將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了南宮凜,對他說過些天再讓太醫診治,方能確診。
“真的?寡人要做父皇了嗎?”南宮凜聞言,頓時喜上眉梢。攬著滄霓的肩膀,低下頭去對她郎聲說道,“那好,就依你說的辦。寡人這幾日也不寵幸於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身子。”
“謝陛下厚愛,臣妾知道了。”滄霓柔聲答道,掩嘴輕輕笑道,“陛下都已經是做父皇的人了,就連之前的陳嬪也已經懷有龍裔兩個多月了,為何還會為臣妾的肚子懷沒懷龍裔感到這樣高興呢?”
南宮凜寵溺地將她的手湊到唇前,輕輕一吻,溫聲說道:“寡人隻看重你腹中的龍裔,若是出生以後是皇子,寡人便將他封為太子;若是帝姬,寡人就將她封為公主。”
他們說這些的時候,嫣雯和茹言都是在場的。嫣雯心中也甚是欣喜,主子這次懷孕,孩子一定是皇上的,她心中是非常高興的。所以臉上也一直浮上欣慰的笑容,在別人看來,隻不過是認為她為貴妃感到高興罷了。
而茹言心中一動,眼底閃過一抹殺機。她現在是看滄霓越來越不順眼,每次都能看到南宮凜看向滄霓時,那極其寵愛的眼神,心中更加嫉恨。更為重要的是,這一個月期間,南宮凜有二十天的時間是在滄霓宮裏的,其餘的時間除了商議國事便是獨自在雲霄宮就寢。一時之間,竟成了獨寵一時的妃嬪。
茹言死私心裏想著,現在既然還沒有確診,那就說明還有機會下手,到時候就可以說成是根本沒有懷孕了!她心中冷笑一聲,已經完全把滄霓當成了假想敵。
滄霓目微微垂下的眼簾內,眼眸微微一凜,她沒有忽略掉茹言眼中的情緒,雖然隻抓住了那麼一瞬。
她自恃不再是軟弱心善的人,若是有人敢直接或者間接來陷害自己,那麼,她隻會絕地反擊。滄霓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彎笑容,揚起頭對南宮凜說道:“那陛下千萬不要對外麵說,可要為臣妾保密啊。”
南宮凜聞言,掃了一眼在麵前侍立的嫣雯和茹言,點了點頭說道:“好。”
“對了,陛下,臣妾今日去給太後娘娘請安,路上聽聞了一些不該聽說的話,但是想想也在理……”滄霓故作遲疑地說道,隻是小心翼翼地模樣讓南宮凜有些蹙眉。
“什麼事情?你說給寡人聽聽。”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隻是臣妾知道陛下心在這裏,所以總是心懷感激的。”滄霓說著的時候,眼裏泛起了淚水,輕咬著下唇,張口說道,“陛下不該這樣獨寵臣妾,免得到時候臣妾成為了眾矢之的,再也下不來台。這是與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合的,還請陛下三思。”
南宮凜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悅地說道:“你不是在路上聽聞的吧,而是母後那邊給你說了些什麼!”
“陛下不要誤會,臣妾說的話沒有這個意思。”滄霓故作驚慌地站起身來,離開他的懷抱,垂眸低聲說道,“臣妾人微言輕,說什麼都不見得是對的。陛下還是多做考慮一下吧,臣妾這樣盛寵一時,在眾位姐妹麵前也很難立足的。”
“哼!那些個女人,沒有一個是讓寡人省心的!”南宮凜冷哼一聲,看向滄霓,走上前握著她的手說道,“你放心,寡人不會讓你受到什麼輿論的。”說完,望向梧桐宮的方向,拂袖離去。
滄霓拍著胸脯送走了南宮凜,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對嫣雯說道:“你去給本宮準備些帶酸味的冰飲,本宮有些絮煩了,胃口有作嘔之感。”
“是,奴婢遵命。”嫣雯聞言,福身退下去準備了。
見她出去以後,滄霓冷眼掃向茹言,見她一副恭謹地模樣,溫聲說道:“茹言,你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的話,奴婢今年十九歲了。”茹言微微福了一下身子,欠身說道。
“唔,十九歲是個好年紀啊。本宮如今才十六歲,經曆得不如你多,見識也沒有你廣。這些日子以來,本宮覺得你言行很是恭謹,是一個不錯的人。如果沒有入宮做工女的話,想來已經是兒女成群了。”滄霓有些感慨地說道。見茹言渾身一震,滄霓故作不知,看向她笑著說道,“你可有什麼心儀之人?本宮可以做主將你許給他的。”
茹言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啟稟娘娘,奴婢一心一意侍候娘娘,絕對沒有半點兒女私情,請娘娘明鑒!即便是有的話,也不在眼前,奴婢也不會癡心妄想的!”
“你這是做什麼?這樣倒顯得咱們生分了。”滄霓連忙彎身將她扶了起來,含笑看向她笑著說道,“茹言,本宮隻不過是跟你說說知心話罷了,就連嫣雯那丫頭與本宮一同進宮來,本宮還是心裏想著讓她早日喜結良緣才好的。”
“奴婢隻是害怕娘娘懷疑奴婢的忠心,請娘娘恕罪。”茹言心中有些打鼓,莫非她之前暴露了自己對陛下的愛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茹言一定要想辦法擺脫這樣的嫌疑才對,否則她想下手就難了。想到這裏,她有些尷尬地說道,“奴婢從前有愛慕之人,隻是他如今已有妻室,即便是奴婢滿二十五歲恢複了自由,也沒辦法跟他在一起的。所以奴婢想一生都在宮裏做份差事,生活無憂便是。”
“唔,本宮知道了。世上最可憐的不過都是女人罷了,這一點本宮雖然不能體會到你的心境,但如今本宮麵對陛下這樣多的妃嬪,心裏也是有些感觸的。你去外麵守著吧,放心,本宮必定不會虧待你的。”滄霓和顏悅色地說道,對她頷首表示說的話十分真誠。
“是,奴婢告退。”茹言恭敬地垂首,躬身退了出去。
內殿裏隻剩下滄霓一個人的時候,她坐在桌前,輕輕地撫弄著茶壺的邊緣,想著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如今自己這樣的盛寵,已經觸及了太後娘娘的底限。而且,她當初還跟太後信誓旦旦的說道,自己是不會讓獨寵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屋子裏的香爐冉冉升起著淡淡的香味,滄霓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這一時的平靜。她忽然想起玄冥那日說的一句話來,心中陡然一跳,差點兒就要站起身來。
他當時定定地看著她,低聲說道:“滄霓,你什麼時候累了,朕在你身後等你回來。我看著你這樣慢慢地算計南宮凜,心裏都會為你感覺到疼痛。”
滄霓隻是微微垂眸,沒有說話。她必須放長線釣大魚,想要做的事情不單單是一件,隻能循序漸進著來。
猶記得,她離開林鳳山的時候,師父對她說:“胭脂,你紅塵未斷,切莫太過執著。得過且過,方能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