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或許這座小山別有洞天。於是,他帶著被悲涼打壓得沒剩多少的好奇,心朝那座小山走去。但奇怪的是,這山看著離他不遠,可走了好久都不見靠近它多少。
他明白,大山都是看著不近實則很遠,瞅著不高實則難爬。可即便如此,也不該這麼難以接近。這給他的感覺就好像這山有靈,故意伸長了他腳下的路。
這不禁令他苦笑不已。若是沒有縮地成寸的本事,怕是一輩子也別想靠近這座不起眼的小山了。
最終,他施展了這項神通,終於在天黑前站在了這座山的腳下。山下的花香味要濃一些,但依舊不見繽紛的花朵。他圍著這座小山轉了大半圈,最終發現了一處山洞。
山洞僅容一人出入。他湊近這個山洞,聞到花香更加濃鬱,香氣也越發分明。原來,之前在遠處聞到的奇香是多種花香的混合香味,並不是特定的某一種花木散發出的異香。
他很驚訝,不知這山洞裏究竟是怎樣一片天地,竟能使百花齊放,花香嫋嫋。他帶著好奇和興奮的心情走進那個山洞,結果一頭撞在了石壁上。
額頭被撞的生疼,他坐在地上一邊齜牙咧嘴,一邊無奈的苦笑。他跋山涉水,損兵折將,為的就是追求一個希望。眼下不就是要進一個破洞嗎,至於弄出奇門遁甲來難為人嗎?
記憶就到這裏就結束了。許雲涯的意識回歸現實,但心裏卻久久不能釋懷。
這段記憶對他的影響很深,好像他並不是一個看客,而是記憶裏那個經曆了痛苦和取舍的悲涼的人。
手裏的黑石還在亮著,靈魂的顫動也沒有停歇。
他不想再看一次這段記憶了,於是就用外套將它裏三層外三層的裹了起來,然後朝小區北門走去。
結果他剛走出不遠,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冷風。
有一隻手在他身後抓住了他的肩膀。那隻手很有力氣,準確無誤的扣在了他的穴位上。
不用看他也知道那隻手是誰的。因為在那陣冷風刮來之前,他已經察覺到那人身上那股怪異的邪氣了。
“來取東西了?”他淡淡的問身後的人,語氣是肯定的,其中還夾帶著一股不明顯的疲憊。
老陳嘎嘎笑了幾聲,沙啞的聲音聽著像烏鴉的啼叫。他放開許雲涯的肩膀,伸手將許雲涯手裏那一團衣服拿走。
“這東西從來沒發過光,無論用什麼方法,一次都沒有。聽祖輩們說,這石頭其實被當初那位人物下了禁術,誰都解不開。我曾經懷疑過這東西其實沒什麼用,但現在不這麼覺得了。”
“你是故意留下這東西的,為了試探我?”許雲涯轉身看著老陳,眼神淡漠如水,平靜無波,似乎沒聽到他剛剛說的那些話。
老陳見他興趣寡淡,該問的一個都沒問,不由得欣慰的笑了。“你很聰明,也很冷靜,自控力也不錯。心裏生出那麼多疑問卻沒亂了心神,如此年紀實數不易。不過你剛剛猜錯了,我不是在試探你,而是在試探這塊玉石。”
他一邊說一邊從許雲涯的外套裏拿出玉石,然後當著許雲涯的麵將玉石放進一個黑色的金絲繡袋裏。隨後,他又將繡袋仔細的放進衣服的內口袋裏。
“我想知道這玉石是不是隻能當門牌用,現在看來不是。這裏麵究竟封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