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去大廳用膳
扶著顏無缺的手，江小蠻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正在此時，夜色中另一輛馬車在他們身旁停了下來。不一會，顏無歡就從馬車上跳下來，抬眸望向他們，眸光在觸及到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時，眸光忽然一黯，心底深處被眼前這一幕給刺痛。
不知為什麼，江小蠻心裏忽然一慌，幾乎是下意識的，她的手驀的從顏無缺的手中抽了回來，心底有一種近乎煩躁的不安感。看著顏無歡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她蹙了蹙眉，“無缺，我先進去了。”
語罷，逃也似的離開。
顏無歡望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眉宇間透出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黯然。
“五哥，進去吧。”顏無缺收回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一邊抬眸看向顏無歡一邊說，見他的目光正怔怔的落在小蠻離開的方向時，眸底一抹奇異的光芒閃過。
聞聲，顏無歡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提步往王府裏走。
兩人並未回院子，而是一路沉默無言，往書房的方向走。
良久，顏無缺才低低道：“五哥，對不起。這些日子，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在擔心我，為我好，可我還跟你吵。”
顏無歡聞言停了下來，“無缺，從小我們一起長大，無認發生什麼事，你的事一直都是我在替你作決定，卻忘記了，你如今已經長大了，也有自己的思想了。是我還在把你當成以前那個隻依賴我的六弟了。這次，應該是五哥跟你說對不起才是。”
“不是的，五哥。”
顏無歡淺笑著拍拍他的肩，“好了，這事都過去了，隻要你以後過的開心就行。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語罷，他拾階而上，推開了書房的門。
“五哥，你也早點休息。”
顏無歡點頭，凝視著他的身影離開。
轉身，他走至書案前坐下，神色黯然，一直坐在椅上發呆。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起身，拿了一張素白的畫卷攤平在書案上，筆在他的手中，如行雲流水般在畫卷上，時而輕時而重，時而急時而緩。
此時的他，神色凝重，專注的在畫卷上揮灑著筆墨。良久，他才擱下筆，望著自己的傑作，他的眉頭凝的更深了。
一直到深夜，顏無歡才起身，離開了書房。
翌日一早，江小蠻梳洗一番，推開門便看到顏無缺坐在庭院裏。
他一襲淡藍色長衫，閑適的坐在石椅上，正扯著一枝低垂下來的花在欣賞，清晨的第一抹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恍若一副畫。
聽到她門開的聲音，顏無缺轉首望過去，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江小蠻淡淡的笑了笑，緩步走到了他身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問道：“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小蠻，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顏無缺凝聲說。
他說的極為認真，似乎還帶著一絲嚴肅，江小蠻微微一顫，心中莫名的湧現一股不安。她逃避他的問題，一言不發的起身，吩咐妙玉去布菜。
察覺到她的逃避，顏無缺眼底閃過一絲黯然。還待說話，妙玉就已經捧著一道鮮美的菜肴擺在了石桌上。不一會，簡單的幾道早膳就擺好了。
江小蠻拉著妙玉坐下，讓她與他們一同用膳，隻見妙玉慌忙擺了擺手，笑的狡黠，“小姐，這是六皇子一早過來親自下廚坐的早膳，奴婢就不打擾你們用膳了。”
聞言，江小蠻驚訝的看向顏無缺，隻見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道：“我來的時候，你還沒起床，我閑著無事就去廚房做了這幾道膳食，你償償吧。”語落，他夾了一粒魚丸放在她的碗內。
此時，江小蠻還在驚訝中。望著一桌子的早膳，心裏在猜想著他會究竟是來雪閣院有多早？
院子裏隻餘他們兩個人，江小蠻微微有些尷尬，端起碗來，埋頭吃飯。才用了兩筷子，就有王府裏的婢女過來，請顏無缺到大廳用早膳。
顏無缺這才恍然大悟般，吩咐道：“你去告訴王爺，就說我在小蠻這裏用膳。還有，以後不用準備我的膳食了，我日後都在雪閣院用膳。”
江小蠻心中一滯，看著顏無缺的側臉，她拿著筷子，良久沒有動菜。
婢女匆匆回到大廳，將六皇子的話如實說給了顏無歡聽。隻見他淺淺一笑，深邃的黑眸幽不見底，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
屏退了婢女，顏無歡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碗，對一旁安靜的用著飯的楚惜弱柔聲道：“我吃飽了，先回書房去處理一些事務了。等下你吃完了，就回惜月閣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