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發現
走出古閣，觸目望著叢生的雜草，江小蠻清麗的臉頰上難掩一抹複雜的悲傷。鐵手與她並肩而立，忽然，他抬手觸向她的臉頰，輕輕一抹。
江小蠻驚異的往後一退，目光直直的落在他的臉上。
鐵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舉止不當，臉上湧現一抹尷尬，趕忙道歉，聲音都有些結巴了起來，“小蠻，我……我隻是看你臉上有些灰塵，就……”
見他慌忙解釋的模樣，聲音還結結巴巴的，江小蠻覺得有趣之極，臉上的複雜又化作了一抹笑容。
這一笑，立刻化解了此時的尷尬。
鐵手也憨憨的笑了起來，道：“事情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們慢慢查。”
聞言，江小蠻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微微點了點頭。
在古閣裏一點線索也沒有，屋子裏隻有簡單的幾件家具，簡陋的令人難以想像。一個老宮女的死去，在皇宮這個如大海般的地方，一絲漣漪也不會蕩漾起。是以，當發現老嬤嬤死去後，並未發現老嬤嬤是服毒而亡，隻以為是正常的生老病死。
他們剛走出古閣不遠，就聽見兩個小宮女在嘰嘰喳喳的低聲議論著。
江小蠻起先並未注意她們話中的內容，隻是心情複雜的離開。當她忽然聽到“瑞王”兩個字時，驀的停住了腳步。
這時兩個宮女一邊議論著一邊往前走，江小蠻也顧不得多想，隨即就跟了上去。
耳聞其中一宮女說：“一個老嬤嬤死去，這在宮中是最常見的事，可我剛剛怎麼聽別人說，瑞王要厚葬她呢？”
“別看這嬤嬤住的地方破舊，我聽說她好像是良妃娘娘的貼身宮女，以前也是瑞王的奶娘。”
“難怪，昨天晚上我看見瑞王到這古閣來，心裏還想瑞王怎麼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隻是，沒想到那嬤嬤今天就死了。”
顏無歡昨天晚上到過古閣來？
江小蠻震驚的凝立在原地，宮女們的話如晴天的驚雷般，撞擊著她的耳膜，令她心驚不已。一滴冷汗順著她的額角流了下來，心底湧現的念頭慢慢將她淹沒。
眼見著兩名宮女即將遠去，江小蠻立刻衝了過去，扯住了其中一個宮女。江小蠻的突然出現，嚇了她們一跳。
“你剛才說的話，可都是真的？”江小蠻隻沉聲的問了一句話。
宮女還有些驚嚇，本能的點頭。
“你可知道，在背後對瑞王說些胡編亂造的話，可是要殺頭的。”
宮女戰戰兢兢的看著她，聲音也顫抖了起來，“我沒有胡編亂造，我說的都是真的。”
聞言，江小蠻手指驀然握成了拳手，兩道秀眉也緊蹙了起來。
鐵手見狀，上前沉聲對宮女道：“在背後議論皇子，可是殺手的罪。今日我們就當沒有聽見，退下吧。”
宮女急急點頭離開。
“鐵手大哥，我要去一趟甘泉宮。”說完，江小蠻就往甘泉宮的方向而去。
鐵手點頭，“我與你一起去。”
離開皇宮時，已是黃昏，天邊掛著一輪晚霞。
江小蠻忽然不想回瑞王府，鐵手也未回衙門，而是陪著她在市集上漫無目的的走。走至一處酒樓前，鐵手拉住了恍惚的江小蠻，柔聲道：“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去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她實在沒有一點丁點胃口。
去到甘泉宮後，她找到了以前在甘泉宮的一些宮女，試探的旁敲側擊的問，發現在顰妃娘娘遇害前的一晚，有人看見紫蘿與瑞王，因隔的遠，並未聽到他們之間的談話。而鐵手已經查過，紫蘿曾是瑞王府的人。
或許，當年紫蘿並不是被趕出府，而是顏無歡為了將她送進宮，送到顰妃的身邊，才故意將她趕出府。若紫蘿真是顏無歡安排在顰妃身邊的人，會不會顏無歡才是殺害顰妃幕後的凶手？
而當他們查到當年良妃之死與顰妃有關，去找良妃當年的貼身婢女時，顏無歡就殺人滅口？
一想到這些，她心底一片煩亂，一點胃口也沒有。
鐵手瞧著她兩道秀眉都蹙的緊緊的，語氣裏夾雜了幾分心疼，柔聲道：“就算沒有胃口，多少也吃一點。隻有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查清事情的真相，不是嗎？”
聞言，江小蠻抬眸看著鐵手，迎上他灼灼的目光，她的目光複雜。
鐵手朝她露出一個笑容，“我也累了一天了，腹中實在譏餓難耐，你就當陪我去吃點東西，好嗎？”
鐵手真誠的笑容，語氣中帶著的祈求，令江小蠻無法拒絕。跟在他的身後進了酒樓，兩人在二樓臨窗的桌子前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