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屋內所有的燈都關上。
這一覺,兩人睡到了夜幕。
晚飯倒還算簡單,隻要將中午留下的剩飯熱一下就好了,姚守做了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連溪連吃了兩大碗,最後一碗被姚守攔下,換了一碗湯給她:“你餓了一天了,不能一次性吃太多。”
看見姚守溫和卻又強硬的樣子,想繼續掙紮一下的連溪乖乖的接過碗,低頭喝湯。
“小溪,你是不是心裏有什麼事情?”姚守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連溪今天幾乎一句話沒有說。
“想起了一件舊事。”連溪放下勺子,“配對後,我逃到……回到湖城,臨近花期的時候,去地下城購買抑製劑,出門的時候,遇到了襲擊。那一次救我的是不是你?”
“陸賀峰進醫院的時候,我在醫院見過你,你睡在了走廊之上。那時候我們還有心理感應,隔著老遠我就知道是你。”
姚守從記憶中翻出那一段,這時候並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之後想著你一個人,剛配對過,什麼都不懂,即使再怎麼聰慧,生活起來都不會很容易。所以想著離的你近一點,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那天晚上,你大一個姑娘家大晚上急急忙忙跑出去,怎麼可能會沒事……我就跟了過去。”
這樣就對的上了。
連溪:“那一次襲擊我的人,和杭將軍一樣,被寄生了麼?”
姚守點點頭:“這麼說也沒錯,隻不過杭躍的手術成功的將寄生昆蟲取出來了,而那夜的人,襲擊你的時候就成為了行屍走肉。”
連溪沉默了,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她突然拉開椅子,走到了客廳的書架旁,從相框的後麵拿出一隻玻璃瓶出來,裏麵裝著一隻保存完整的幹花。
連溪將瓶子放在姚守麵前,將那次兩人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你說,這事和亞卡會不會有關係?”
***
第三天,杭躍中途醒了過來一次。
嚴澤開始允許家屬區探望,不過所謂的探望,也不過隻是隔著玻璃遠遠的看上一眼。
連溪姚守兩人挑的是下午的時間,避開了杭家的家人。
順著透明的玻璃往裏看,杭躍正躺在無菌室裏
他臉色蒼白,被子外麵露出的手腕,瘦的隻剩一把骨頭。
姚守看著好友的樣子,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杭躍、陸賀峰、他三人,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親近,連命運軌跡都相似的可怕,都是生機斷絕情況下,再次挺了過來。
他握緊了連溪的手。
他和連溪能夠走到現在,他已經十分滿足了,感謝命運將連溪送到了他的麵前。
也慶幸他自己,那麼堅決的踏出了最後一步,哪怕堵死了自己所有的退路。
杭躍這種特殊病房的病人,探視的時間都不能很長,幾乎給看幾眼就差不多了。
見過了,圖個心安而已。
姚守吐了一口氣,牽起連溪的手,準備往外走:“小溪,我們走吧。”
連溪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視線牢牢的鎖在杭躍腦袋上。
而他頭上的花,幾乎從中間折斷,黑色從裏麵透出來,比之前所看到的,惡化了更多。
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連溪一把抓住姚守的袖子:“嚴哥,快去叫嚴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