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喝醉了酒,開始滿嘴裏說胡話。她說的時候,語句斷斷續續的,但是為了讓大家看起來不至於太費勁,我就把那些不成辭句的內容省略了。
“雨,我跟你說,今天我太高興了。平時都沒人這樣陪我,除了寶寶。但寶寶太單純了,我不敢在她麵前喝酒。”
“我也高興。平時你都不怎麼搭理我,今天居然跟我約會了一整天。你是不是已經能接受我了?”我知道她醉了,趁機套問她的心裏話。
晴搖搖晃晃的笑:“你管這叫約會?也是,是有點像!”看來她並沒接受我。
她咯的莫名其妙笑了一會,又問我:“你怎麼不問我那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那樣罵我?”
我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她並沒有忘記剛才的事。我不敢再給她喝酒,一邊回答她,一邊從她跟前把酒瓶拿開:“我又不認識她,也沒興趣認識她。再說,我知道她都是胡說八道的。你也別太放在心上了!”
晴沒有意識到酒瓶已經被我拿走了,她醉得比我想像得還要嚴重。她哈大笑:“你說她是胡說八道嗎?哈!不是不是!她說的是實話!是實話!”我沒明白過來她指的是什麼?那女人說她跟我在外麵鬼混,可我很清楚我們沒有鬼混呀?
晴接著笑:“不明白嗎?我就知道你不明白!告訴你吧!我跟很多男人上過床!我現在,哈!我現在還是別人的情婦呢!”
我呆住了,一時不明白她在胡說些什麼。她迷迷糊糊的還在向我證實她話中的內容:“不相信吧?哈!也難怪!我平時裝得很像嘛!哈!我是別人的情婦,我把所有的同學老師都給騙了!哈!我是個蕩婦!你們都被騙了!我厲害吧?不信?不信的話我馬上就能證實給你看。你,你送我回我情夫那裏去,那時候你就完全相信了!”
我完全傻了。好半晌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然後我恍然大悟起來,晴已經喝醉了,喝醉的人說的話哪有什麼可信度?這樣一想,我就釋然了,嘴裏敷衍著把她扶起來,打算送她回去。出了舞廳我卻又猶豫了,想到她剛才說的那些話要是被其他同學聽見了,人家不一定也象我這樣想。本來學校裏就有些關於她的流言,我不能把她送回宿舍去。但是不回宿舍,我又在這城市裏沒什麼親戚朋友,我該把她送到哪裏去呢?我猶豫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好主意,真想把她帶到旅館裏算了。可是想到一個女孩子要是被我帶到那種地方,沒事也變成有事了,就完全沒轍了。
在街道邊上站了半天,還是沒想到什麼好辦法。我打開了晴的包,從裏麵拿出她的手機來,翻看她的電話記錄。裏麵有個叫“joise”的,給晴打電話最多,我猜想應該是晴的親人吧!至少也是她的好朋友,我就直接撥了過去。電話通了,是一個男人,說的全是英文。本來我想和他說說情況,然後問問他晴有哪些朋友那裏可以去,可是我雖然英文還不錯,但還達不到跟人直接交流這麼複雜的內容的程度,無奈之下隻好掛斷。晴大概是聽見了他的聲音,還在那裏胡言亂語:“joise這……強奸了我,還不管我,怎麼還不來接我?我是他情婦,他就這麼對我的?太過分了!真是太過分了!”我又傻了。晴話剛說完就吐了,我還在發呆,根本躲不開,她全吐到我身上了。
我不再相信這隻是晴的胡言亂語了。晴竟然真的是別人的情婦,還是個外國人!我一時氣惱起來,真想一走了之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可她這個樣子,我又狠不下心來。我開始仔細回想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說她是被強奸的,那是不是她作情婦也是被迫的?各種念頭紛至遝來,我的腦子從來沒那麼亂過。一刻之間,我一輩子都沒思考過那麼多的問題都跑到我腦子裏繞啊繞啊,讓我沒法平靜。我被這些問題纏繞得都想把腦子給炸了!我不停的努力說服自己晴是無辜的,可無論我怎麼努力,也還是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亂哄哄的好一會之後,我還是強壓下怒火,開始考慮我現在該怎麼辦。晴的電話不停響著,晴吐得有心無力,我拿過電話看了一眼,是那個joise,我直接把電話關機了,重新塞進晴的包裏。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宿舍打了一個電話,說我不回去了,然後又給晴的宿舍打了個電話,撒謊說晴已經讓我送回家了。最後,我還是把晴帶到了旅館。
坐在旅館的床上,我還是平靜不下來。晴被我隨便丟到床上,她咕噥了幾句就睡著了。我想了又想想了又想,不知道我該怎麼辦。我身上到處都是晴吐的髒東西,我突然覺得惡心,我幾乎是衝進了浴室,奮力的把自己擦洗幹淨。沒有幹淨的衣服可以換,我就圍著一條浴巾出來了。晴就在床上,這個本來我深愛著的女子,不如我想的那樣冰清玉潔,我該拿她怎麼辦?既然她已經這樣了,那我再把她上了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吧?我邪惡的想著,隨即就被自己的念頭給嚇著了。晴是被強奸的,想想看,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那畜生是怎麼忍心下手的?晴就算已經失去了貞潔,那也不是她自願的,我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這對她不公平!她做了強奸她的人的情婦,那更說明她的遭遇有多悲慘!這個女孩,是我深愛著的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