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這個人是以前的同學,不過印象也僅限於此,除此他外並沒有任何印象,不知道這個人怎麼過了這麼多年,還能一眼認出來她。
還能清晰的叫出來她的名字,可她有點尷尬,因為她已經不記得對方是誰了。
在她青春的時光裏,唯一刻骨銘心的隻有和薄從凡磕磕絆絆的生活了,對於其他人,她都沒有什麼心思放在上麵。
“杞萱,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康采曼呀。”唐采漫撣了撣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故意秀了身上的小洋裝。
她想了想,還是想不出來這個人是誰,但還是露出微笑,禮貌的說道:“啊,好久不見。”
唐采漫笑眯眯的說道:“我當初聽到杞萱嫁給有錢人了,我一直很高興呢,為你祝福,以為你這麼有錢肯定移民定居呢,沒想到你還在國內呀。”
“呃……”她覺得對方說話夾槍帶刺,總是像是炫耀似得,“我很熱愛祖國,我覺得祖國很好,沒有必要去國外。”
唐采漫噗嗤一聲笑了,譏諷的說道:“杞萱,你現在是走什麼風格?熱愛祖國風格麼?怎麼渾身上下都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牌子呀。”
都是地攤貨,對方能看出來牌子就有鬼了。
她算是明白了,這個唐采漫壓根不是覺得和她許久不見,很是想念於是過來問一圈,而是想要故意的秀一圈優越感,覺得她現在生活不幸,趕緊過來踩幾腳。重點是她並不知道,以前曾經得罪過這個人,她以前在學校裏麵的記憶,就記得整日追著薄從凡,在學校門口等著薄從凡,這個人就相當於路人甲,她壓根就不會去注意。
唐采漫見她不說話,又繼續輕蔑笑道:“杞萱,你家裏的事情其實我也聽到過一點消息,我其實挺傷心,以前童伯父多麼寵愛你呀,每日開著跑車過來接你放學回家,你身上都是價值不菲的名牌,很多人都羨慕著你呢。”
她心髒抽疼,表情微微有了變化,不禁抿著唇,喘著粗氣。
唐采漫輕笑,“可後來你進去監獄了,又離婚了,還真是淒慘,我就是和你說嘛,人都要靠著自食其力,你家家大業大,倒的也倒是很快,當初那些繁華讓我們羨慕,可倒塌的時候我們就會覺得很……”
“很怎麼樣?很高興嗎?”她直直的瞪著唐采漫。
唐采漫麵上閃過一絲慌張,“也不算是啦……但,我們還是覺得你這種嬌滴滴的大小姐,還是應該嚐一下人間疾苦,不然對我們這些人多不公平呀,憑什麼你上學的時候就可以用各式各樣的名牌,還可以隨便的送給朋友們,而我們卻隻能用地攤貨。”
“你看這一轉眼的時間,風水輪流轉。”
她淡淡的說道:“是啊風水輪流轉,可這還不是終點哦,你覺得下一波風水轉動的時候,會跟在誰身上?”
唐采漫沉默幾秒,又倏地笑顏如花,從懷裏取出來名片,遞到她的手裏,“杞萱,忘了介紹,我現在是李太太,就是很有名氣建築商的老婆,選男人的時候,你要記住了不能選長得好看,長得好看又如何,在其他學校你又不知根知底,你到時候就像是現在被欺騙了。”
以前她追求薄從凡的時候,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薄從凡的身份,因為薄從凡後來就去其他學校了,而她向來不喜歡混圈子,很少和其他人深交。
他們會覺得薄從凡是個一窮二白,空有長相的人倒也是正常,不過她也沒有想要任何解釋,反正她都知道了她離婚,不管她說什麼,估計對方都是用著嘲諷的口吻,說她失敗留不住男人。
“要是杞萱現在生活困難的話,我可以讓我家親愛的給你介紹點工作呀,或者給你介紹點優質男,他們性格都很好,不會‘歧視’二手貨。”唐采漫加重讀音。
她咬著下唇。
反思自己在學校裏麵真的很差勁嗎?
她當初還經常送給同學們禮物,很多人都跟她笑嘻嘻,而且還幫助著她。
雖然她沒有關係特別好的,可看起來所有同學都和她關係都差不多,而為什麼唐采漫會特別討厭她。
“我,曾經得罪過你嗎?”她納悶的問道。
“我討厭你這副高傲的模樣,假惺惺的送各種東西,像是施舍一樣,讓我覺得很惡心。”唐采漫表情逐漸扭曲,嗓音尖銳的說道。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送出來禮物的時候,她們從來不說出來這種話。
如果覺得她是在施舍的話,為什麼要把東西收下來呢?
想要誌氣為什麼還要委曲求全的留下來施舍,盡管她並沒有那個意思。
“我知道了,那麻煩你離開吧,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她又補充道:“就像是我從未把你當做過主角,對你毫無印象,你卻要日日夜夜想著超越我,來恨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