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獵隊回程的時候捕獵隊遠遠看見一群狼在圍攻一小群野牛。
說來也有意思, 這麼遠的距離,那些狼同普通的狼也沒什麼分別, 但是薑白越就是知道這群狼是獸人, 不是野獸。大概是骨子裏的直覺傳承吧。
“狼族現在了不得啦。”有個虎族獸人遠遠看著, 感慨了一聲,“自從時辰接任族長,似乎變化特別大, 捕獵都用什麼什麼‘陣’,講究規矩的。原本咱們笑他瞎胡鬧的,但是現在, 還真的厲害了。野牛這樣的,我們一夥子弄它一兩個都費勁,他們都敢惹一群了。”
時辰?
薑白越敏銳地豎起了耳朵。
“狼族的首領,你剛剛說,叫時辰?他都做了什麼?”
“他是狼族老族長的兒子, 狼族老族長去年捕獵時被野牛踩了一腳,傷重去世的, 臨終讓他繼任。族裏都不服,他有個叔叔帶著人一直想取代他,結果……唉, 這個時辰就是厲害,短短幾個月就收服了全族年輕獸人, 又大搞什麼訓練, 說是可以捕到更多獵物。他叔叔不信, 他就打賭,說他做成了叔叔就不許再搗『亂』,他不成就重新選族長。兩個人在獸神跟前盟誓,以半年為期。現在半年過去了,真的讓他弄成了。”
說話的虎族獸人語氣裏全是對強者的讚歎和服氣。
“是啊,現在說起來,狼族哪個不說時辰好?連他叔叔也認了。”
“從前都說咱們薑為和時辰是兩族比肩的壯士呢,薑為,你可要加把勁,不能輸給他啊!”
“……”
獸人們聊開了,薑白越心裏卻基本確定了,那個時辰,恐怕就是他家男人!
遠遠瞥了一眼正在圍攻野牛群的群狼,薑白越心裏輕輕歎了口氣:這會兒這麼多人,狼族又不方便,他不好過去,還是等過兩天有機會再去狼族專門找人吧。
隻是他這個身份和時辰可真是從無交集了,也不知道時辰會不會願意見他。
回了虎族,村口早早有不少雌『性』等著家裏獸人回來。看到薑白越,他們都奇怪得不行:“你一個雌『性』,怎麼跟著搗『亂』去了?”“太不像樣了!”
“哎哎,阿越可不一般。”結果薑白越沒說話呢,獸人們就七嘴八舌地反駁起來,一個個好像弓箭是自己做的一樣,嘚瑟地說著那奇怪的“小棍子”是怎麼一下子就殺死獵物。
有一個講得活靈活現的,好像自己親眼看著薑白越『射』箭似的:
“就那麼‘嗖’的一下,這叫箭的東西就飛過去,正正地紮在鹿的脖子上了……當時,謔的一下,那麼大一頭鹿就栽下去了……”
這年頭很少有什麼新鮮事,一群人聽這個獸人口才好,都圍著他興致勃勃地聽。那人越發嘚瑟,口沫橫飛不說,還上手比劃了一番,聽得大家津津有味。
“真這麼厲害?”
“阿越這可出息了,在咱們雌『性』裏頭一份呢。”
“當真不愧是大巫的孩子呀。”
“這下豈不是咱們雌『性』也能打獵了?”
這些前幾天背地裏說薑白越“纏著獸人不要臉”的族人,這會兒一個個滿口誇讚。薑白越心裏很無奈,有點招架不住那些熱情的詢問,可他的其中一個任務就是讓清霏恢複巫的威信,不得不好聲好氣的。
但這些人問題越來越多,他連連擺手推脫著:
“我已經教了捕獵隊這些人怎麼造弓箭了,你們問他們就好,我急著回家呢。要再有不會的,明兒一早我還會做箭,你們去我家看吧。我順便教教你們怎麼『射』箭。”
“哎,好,好。”一幫人聽了他居然還願意把這麼厲害的東西教給大夥,別提多樂了,也不再堵他,看薑白越招呼著薑銅幫忙把獵物馱走,還在後頭一連串地誇著。
又說這孩子聰明能幹,又說他厲害得堪比別家獸人了,還誇他心眼好,人好,這麼寶貝的技術都肯給別人學,吹得呀,那真是薑白越如果還在場,肯定要臉紅了。
薑白越帶了一頭鹿一隻兔子回家,把清霏嚇得夠嗆,一開始不信是孩子自己的戰利品,等薑銅作證說確實是薑白越打的,又驚又喜:
“你這孩子,不聲不響的,鬧了這麼大動靜!怎麼也不和我說一聲?”
“這不是怕您不同意嗎?”薑白越討好地給他倒了杯水,又小聲說,“要是有人問您這怎麼來的,您就說是獸神秘密傳給巫的就成。”
清霏一聽就知道他是想給自己這個大巫抬身價,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你何必呢?這明明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