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父養我這麼大,教我那麼多東西,我這一點小技巧算什麼?”好說歹說讓清霏點了頭,薑白越才笑嘻嘻道:“阿姆也別以為我是撒謊,我是真的得到了傳承!”

這下清霏整個人都震驚了,急急忙忙地追問:

“是怎麼呢?是不是暈暈乎乎恍惚之間看到了獸神?你也沒飲‘神『露』’,沒去神壇祈禱,怎麼就得到傳承了呢?”

——這個世界,按照係統的說法是個低魔世界,也就是說,根本是沒有培養出“神”的土壤。魔力的作用,最多不過是讓這裏的人有幸可以獲得兩種形態罷了。

至於所謂獸神,按薑白越的理解,和每個普通世界蒙昧階段的祖先崇拜等等一樣,都是人們心裏的寄托。至於說巫能見到獸神,一方麵是在神話傳說下玄幻『色』彩給人的心理作用,另一方麵就是所謂“神『露』”了。

說是什麼“神『露』”,其實就是一種能夠致幻的草『藥』榨成的汁,大巫則大多是對於這種致幻品反應格外強烈的人。因為遺傳,這種反應還常常是父傳子的,所以造就了巫的世家。

這些巫自己往往是真的相信獸神和自己的特殊『性』的,還真不是像闌映說的那樣是騙子,而是非常樸素有著美好心願的人罷了。

“根本沒有獸神”這種話,白越不好和清霏說,想想反正其實巫不巫的就是個名頭,隻要告訴別人的東西都是實實在在能用的、好用的就行了。

“阿姆,我就是那天暈過去的時候,『迷』『迷』糊糊好像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他和我說了好些話,我當時腦子裏『亂』糟糟的沒想清楚,醒來慢慢捋順了就去試了這個弓箭,結果成了。”

清霏大喜過望。他以前最愁的就是兒子似乎沒有巫的天賦,但現在看來,以前是小,沒覺醒呢,實際上阿越天賦好得不得了!沒有開祭壇沒有飲神『露』都能感受獸神的降臨,這得是多麼厲害呀。

“好,好。”

這位雌『性』一把抱住薑白越,激動地說了一連串的“好”,然後讓他放心大膽地去試,獸神肯定傳承了不少好東西給他,接著哼著歌就去處理薑白越帶回的獵物了。

往往很節省的清霏,這回一點都不吝嗇地弄了一大塊鹿肉,放了好多油做肉,調料用的還是薑為拿來的、說是闌映也隻有一點點的什麼“醬油”。

薑白越坐到飯桌前,看著端上來盛在石鍋裏的紅燒肉,嘴裏口水都分泌旺盛了——這個世界,實在是沒什麼好吃的呀,他這三天真是嘴裏都能淡出鳥來了。

這邊其樂融融的,薑為那裏卻有點不愉快。

本來闌映看到薑為帶回來的鹿還是很高興的,興衝衝做了個烤鹿肉,刷了蜂蜜,佐著洋蔥,弄得皮焦肉嫩,香氣撲鼻。

薑為大為稱讚,闌映擺在桌上招呼他吃,結果薑為拿著石刀過來,切了一大塊說要送給薑白越家。

闌映臉一下子就垮下來:“你怎麼還管著他家?!你都給他家蓋房子了!”

“今天不說我沒想起來,這段時間沒怎麼給阿姆他們送東西,『逼』得阿越都出來打獵了,想想我怪內疚的,就給他們送點去。”

“他打獵?”闌映根本不信,“估計是做做樣子專門騙你心疼他的!你這不就給他送東西了?”

“阿映你還別不信,阿越真的打到了。”薑為把那什麼弓箭的事情一說,闌映有些難以置信:

他知道的薑白越隻會哭哭啼啼,大吵大鬧,什麼時候有這個本事了?

但這也不關他事,他所煩的就是薑為還要和那家有糾纏。

“說好的他不纏著你了,你蓋房彌補他家養育之恩,這不就算清楚了?你不許去他家了!”

薑為卻不這麼覺得:“這段時間我沒去阿姆家是怕阿越胡鬧。但他現在不纏我了,我怎麼可能不管阿姆?我是他和阿父養大的。”

“所以說你要給他家蓋磚房,我也沒攔著啊。這房子可稀罕,磚不好燒,也給他家蓋了,這還不算還清了嗎?難不成管他家一輩子?”

“當初阿父去世時我答應阿父一輩子照顧阿越,現在背誓了我心裏頭實在不安。打的獵物什麼的,多顧著他們一點,也是補償。”

闌映和他說不通,就覺得怎麼能這樣呢?

自己一個大男人,從幾千年之後先進的世界過來,跟他一個原始人在一塊,還懷了孕,受了這麼多苦,薑為竟然不知道心疼他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