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人懂點後世文字,可能就知道,這大約是一種“仙氣飄飄”的勁兒。
聽他說吃點東西,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隨即就樂嗬起來。
大巫沒讓他們自備東西,這是要請大家吃?不愧是大巫,真的慷慨又富有啊。
然而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就見薑白越拍了拍手:“這次呢,是讓大家一起吃點東西聊聊天,但是吃的,不是我準備,也不是讓你們大家夥準備。”
那是誰準備?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薑白越在眾人的視線裏揚聲衝山洞外招呼:“時辰,你們快點!”
“哎。”果然有個對虎族來說如今已熟悉了的聲音應和。緊接著,高大健壯的獸人帶著一身風雪的氣息走進山東,身後跟著好幾個抬著壇子的狼族獸人。
——所以,是狼族請他們吃飯?
這可是大冬天啊,未免太慷慨了吧?!
虎族族人紛紛吞了口口水,心裏羨豔又感激。哪知這也不是正確答案——
“我的壇子!我的醃菜壇和肉壇!”
人群裏,忽然傳出了一聲驚叫。大家扭頭看去,是薑錘頭,孔武有力的一個獸人,一家子都是不吃虧的『性』子,又莽又蠻。
……他喊著,說是他的壇子?
大家正懵,就看薑錘頭幾步從人群裏穿出來,奔到前頭,把狼族獸人們抬的幾個壇子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確定道:“這是我親自燒的,上頭我老婆還刻了幾個印子,這絕對是我家的!大巫,你什麼意思!”
他怒瞪著薑白越,大吼,心想這大巫太惡心狡詐了,不想自己請客居然偷他的菜和肉!……以大巫的好名聲,自己家名聲又不好,族人恐怕不信。
果然,他這麼吼完,沒人聲援,反而都很懷疑:“薑錘頭你又使壞?這次太過分了吧?難道是想獨吞這些食物?這做法就是大巫教咱們的,他犯得著偷你的?”
薑錘頭險些氣炸了肺,正想著怎麼才能揭穿這個可惡的大巫,誰知道薑白越自己一口認了:“他說的沒錯,這是他的醃菜和醃肉,我叫狼族的兄弟們去他家裏直接搶過來的。”
啊?!
虎族族人麵麵相覷,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聽錯了吧?這可是大巫啊?
就連薑錘頭也不信:他就這麼承認了?但還是立刻嚷嚷起來:“都聽見了啊,不是我薑錘頭騙人,是他薑白越就是個偷兒!”
“……我偷你呢,也是有原因的。”薑白越一笑,慢條斯理將薑錘頭強搶小孩家所有吃的的事兒說了,然後道,“你既然搶別人的,我們今日也來搶你的。讓你嚐嚐被人搶東西的滋味。”
這下族人都明白了,恍然又不屑地看著薑錘頭:“連孩子都欺負上了!這心肝也忒黑了。”
“你、你們!”薑錘頭氣得哆嗦,大吼道,“那小崽子又瘦又小,弱得像個小雞仔似的,根本活不過一個冬天!我家吃了他的東西,我家都能活下來,怎麼不好了?”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般,猛地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石壁上,緩緩滑落。
山洞裏一刹那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薑白越白嫩的指尖——它們剛剛陡然『射』出了金『色』的光線,一下子擊飛了薑錘頭。
薑白越收回手,不著痕跡地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指尖,悄然換了個坐姿,掩飾自己一瞬間抽空魔力池的虛弱,臉上表情鎮定無比:“薑錘頭,在我看來,你也挺弱得,不如把你家東西拿出來大家分了吃,也能多幾個人活過這個冬天。”
薑錘頭生死不知地倒在石壁邊上,但其他族人全都明白了薑白越的意思。他們噤若寒蟬地看著那個年輕的雌『性』,仿佛終於想起,這位是大巫,不僅僅擁有帶來美好生活的強大力量,這份強大也同時意味著,他不能惹。
“阿辰,你們族裏,殺族人的、搶族人東西的,都怎麼懲罰?”
這個剛剛隨手甩飛一個強壯獸人的雌『性』,此刻如同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笑著問時辰。
而時辰也仿佛沒感受到氣氛的壓抑一般,自然地拉住薑白越的手,在他身邊坐下:“我們?殺了族人的人,綁在廣場中心的柱子上,族人怎麼對他都行——哦,上次就有一個,殺了個還懷孕的雌『性』,結果被那雌『性』的伴侶活生生撕成了四五瓣。搶東西的沒那麼嚴重,一般……也就人型扒光了掛在柱子上吧。”
他語氣隨意,卻讓所有人更加一聲不敢吭,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鬼怪。
殺人的懲罰多可怕很直觀,但搶劫可也絕非表麵那麼簡單!扒光了不僅僅是羞恥,更要命的是,沒有了抵抗各種飛蟲的蔽體物和『毛』發!光蚊子就能叮死你。
“這有些太重了。”薑白越笑眯眯的,“我倒覺得,偷別人的,偷了多少,自己就要拿多少補償給被偷的人,再拿一份同樣數量的分給全體族人;要是搶,懲罰翻一倍。殺害族人的,就捆起來交給死者的家屬隨意處置。這樣挺好的。”
“大家覺得呢?”薑白越還是一張帶著笑容的臉,向所有虎族的人詢問。
然而他剛剛隨手將薑錘頭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