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期望的眼神紛紛投來。

當事人遲望掃過這一排排的球鞋,所有的情緒被掩藏在濃鬱的睫毛下。

這一幕,有幾分似曾相識。

早在酒吧的時候,也有一個很有錢的女人,曾經對他一擲千金。

不同之處在於,那女人隻在他身上一人砸錢。

而時臻..是向他周圍所有的人砸錢。

從以往來看,這樣的事發生在他身上,著實屢見不鮮。

隻是第一次這般大手筆的,隻有她一個人做得出來。

遲望看向劉叔。

隻見他的神色虔誠,眼神溫和。

劉叔替人辦事多年,他自然懂得如何說話做事。

更明白,怎樣說話不會被拒絕。

遲望思緒一動,黑眸微微眯起。

他憶起那日在樹下莫名被窺探的感覺。

再後來才知道,那一層是高三的教室。

這般舉動,多半是時臻知道了他被罰站的事。

再往前追溯,他又想起那日她莫名聘請他做補習老師。

他成績再高也不過是一個學生而已。按照時臻的財力,什麼樣的名師找不到,不論是時間還是精力都比找一個學生要劃算。

何必這樣大費周折。

思及此處,整件事情的脈絡基本清晰明了。

遲望指尖微微一彎,眸色微深。

似乎每一次的示好,就像是打太極一般,不疾不徐,卻總能有的放矢,一擊而中。

不知為何,想到此處,遲望莫名心口有些發癢。

迎著眾人期待的視線下,遲望望向劉叔,喉結微滾:“謝了。”

劉叔得體微笑,“不用客氣。”

後麵圍觀的少年們紛紛歡呼雀躍。

剛才險些以為這家夥要拒絕!真是嚇死人。

七野看著那被眾星拱月的身影,神色一寸寸陰鬱下沉。

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誰一次又一次的破壞她的事。

可能有這樣大手筆的,在整個A市也不過寥寥數幾。若是查究起來,應當也是十分容易。

——

掃過若幹人的表情,時臻放下望遠鏡,心底送了口氣。

有了之前的那次,她後來對照了一下課表才發現遲望的體育課恰好對應她的自習課。

下午第一節課沒有老師守著,她便帶了副小型望遠鏡。

其實她很清楚,這樣張揚行事非常容易被注意到。

但以後都要和遲望住在一起,被七野發現不過遲早的事,害怕也沒有用。

七野來中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把遲望帶走,帶到那個屬於他們的世界。

如果真的讓她達到目的,她距離破產也不遠了。

時臻思考的時候會有轉筆的習慣,思考的越認真,筆杆轉的越快。

這次的危機好比一場拉鋸戰。

看似是她和變態軟妹的較量,實則還要歸在遲望身上。

軟妹想要遲望回歸大部隊,繼續成為暗處的影子。

而她是要遲望成為一個正常人,活在陽光下,擺脫過去的陰暗。

但決定一切的,隻有遲望自己。

所以與其躲著變態軟妹,不如主動出擊。

隻要最後遲望的選擇是留下,那麼贏得就是她。至於安全問題,專車接送保鏢再多幾個也不是問題。

打定主意,時臻內心稍稍安定。

“時臻。卷子接一下。”

一聲突兀闖進來,時臻回神。

發卷子的短發妹眼神促狹,“不錯啊。這次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