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蕭青墨是神廟的大弟子,神廟諸人不敢耽誤,第一時間就把她迎接進去,直接搬進了位於最深處的內殿。趙明明心裏七上八下的完全沒底,因為她故事裏隻是簡單粗暴的設定蕭青墨是神廟大弟子,勢力很大。可神廟究竟是個怎樣的組成,蕭青墨在神廟有什麼關係,她完全沒想那麼多——區區十萬字的狗血小言你還能期待有多詳細的設定。
所以當她聽到那些祭祀跪迎大神官駕到的時候,心裏還挺驚訝。在她簡單的設定裏神廟的老大就是大神官,相當於教皇般的存在。而蕭青墨的身份是大祭司,撐死了就一紅衣主教。她何德何能可以讓教皇大人親臨看望啊。
臉上的麵具被取了下來,察覺到有細微的氣息吹拂在臉上,可能是神官大人正在近距離觀察自己,趙明明心中打鼓。接下來一根冰涼的手指放在她的額頭上,趙明明隻覺身體像是被溫水包圍,長期裝昏迷導致的腰酸背痛瞬間都消失了。
沒想到這家夥竟然還會放治愈魔法,看來不醒不行,趙明明低聲呻/吟,裝著神誌不清的樣子慢慢睜開了雙眼。
“青墨。”
神官大人用非常溫柔的聲音呼喚她的名字,還很細心的用一塊雪白的絲帕擦著她額頭上的虛汗。趙明明茫然地看著他——三十出頭的年紀,一身標準白袍,標準知識分子氣質,典型古代儒雅書生長相。他看著蕭青墨的眼神太過寵愛,趙明明都有點懷疑莫非他才是蕭青墨的親爹。
“好了,沒事了,安心靜養吧。”
張了張嘴,趙明明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話說她就沒設定過這角色,故事裏神官大人是個隻出現在台詞裏的人物。忽然見到這麼一個溫和文雅的美叔叔,趙明明壓力山大。
敢問您和蕭青墨是啥關係啊啊啊啊啊……
神官見她眼神呆滯,表情微變,輕柔的問:“青墨,不認識師傅了?”
“師、師傅?”趙明明震驚了。
這震驚絕對不是裝的,對方皺起了眉頭,語氣一下子變得冰冷,卻不是針對趙明明:“到底怎麼了?不是說已經沒有大礙了嗎。”
被他問話的李天虹縮著脖子,像是恨不得立刻消失:“大人她、她其實當日已經氣絕……身子都硬了……屬下們差一點把大人火葬……那個……雖然後麵大人吉人天相……可一直迷迷糊糊,期間嘔血不止……屬下怕……那個……隻怕是餘毒已經深入骨髓……”
神官大人很威嚴地“嗯”了一聲,頓時內殿裏所有人都趴地上了。趙明明內心吐槽,心想您這架子略大啊,比皇帝逼/格都高。
不過李天虹的話倒是讓她靈機一動,看這莫名出現的師傅大人不像是個好糊弄的,自己雖然是作者可是對細節設定毫無了解,一個不小心就說漏嘴徹底露餡。想到這裏,趙明明痛苦狀抱頭:“啊啊,頭好痛,好痛!”
事關自己的小命,趙明明發揮了百分之兩百的演技,在床上滾來翻去,尖叫哭泣。中間還在心中默念“我愛蕭青霜,我要和蕭青霜相親相愛直到永遠”,成功的再次嘔血不已。折騰了半天,在神官大人的治愈術下她才總算安靜,以最無辜最單純的眼神茫然四顧。
“你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
原諒她如此老套吧,可除了裝失憶她真的想不出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如果給她個係統啦隨身老爺爺原身體記憶之類的趙明明都不好意思裝失憶。可眼下不是毛都沒有嘛!
之後便是一陣兵荒馬亂,趙明明七上八下的看著神廟的祭祀團對她施展各種法術,其中有幾個顯然是檢查她是不是本人的。但是,世界的意誌怎麼可能被檢查出來呢,某種意義上趙明明真的沒說謊,她確實沒有蕭青墨的記憶。所以折騰了半天,得出的結論是她的腦子被毒壞了。
對這樣的檢查結果趙明明隻想點三十二個讚。
她的便宜師傅像是非常的痛心,歎息不已,臉上憐愛的表情毫不掩飾,摸著她的頭一言不發,難過了好久。這反應搞得趙明明有點疑惑,心想便宜師傅看上去智商不低啊,蕭青墨這種惡毒性子,被毒成傻瓜簡直大快人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熊家長?
“青墨,放心吧,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總之有師傅在,師傅會照顧你。”
便宜師傅握著她的手,發誓一般的說。
李天虹恨恨地說:“都是那蕭青霜!若不是他給大人下毒,大人豈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神官大人,您可要為大人做主啊!”
趙明明一聽隻想跳起來抽死李天虹,你特喵的就是個作死小能手啊!
便宜師傅眉頭一皺,倒沒有真像熊家長那樣勃然大怒,掀桌叫囂“好好好,打死那貨給我愛徒報仇”。他沉默了一陣,幽幽地歎了口氣。
“青墨……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他輕輕地給趙明明整理著有些淩亂的頭發,顯得又痛心,又是後悔。
“都是為師的錯啊。”
趙明明維持著麻木茫然的表情呆坐不動,心裏卻很是奇怪——為啥都是師傅的錯?難道師傅您叫時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