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否想叫我暫且統管長生軍?”
吳佩環全然公事公辦的態度,趙明明這邊還有些失神,心亂如麻:“呃……啊,是、是的。”
“在大人覺得可以之前,我就暫時為大人代管長生軍。還有其他吩咐嗎。”
趙明明木然地說:“沒有了。”
吳佩環再次向她行禮,轉身離去。
“嗚嗚嗚,吳將軍好可憐,大人!您真的就那麼狠心嗎!”
倩芝不知何時已經哭得雙眼通紅,跪在趙明明麵前,搖晃著她的手臂。
“哪怕您已經忘掉了以前的事情,可這麼對您的人,沒有了,以後隻怕再也遇不到了啊!”
連明容都眼角微紅,用手帕擦著眼淚,小聲勸說道:“大人,您再考慮考慮吧。”
趙明明緩緩搖了搖頭:“不,沒必要了,你們沒看出來,他……唉,算了。總之隻能說天意弄人,蕭青墨和他今生無緣。”
倩芝不依不饒:“什麼叫無緣?我雖然不清楚大人和將軍以前是怎麼回事,可如今你們男未婚,女未嫁,大人不是皇太女,也沒有傳承香火的困擾。為什麼要說無緣呢!”
趙明明隻是搖頭,要說吳佩環的表白對她毫無觸動,那是騙人的。可那份沉甸甸的深情都是為了那個已經不在世上蕭青墨,和她這個冒牌貨一點關係都沒有。她要是厚著臉皮去接受了,才真是卑鄙無恥。
見趙明明居然還是心如鐵石,倩芝氣惱地跺腳,可這種男女之事又不能強迫,她隻好坐到一邊,氣呼呼地整理起了趙明明的衣物。明容歎了口氣,也過去幫她了。
趙明明歪在床榻上,心情非常不好,總覺得自己對不起吳佩環,充滿了內疚。可她又沒辦法給予吳佩環想要的東西,最後隻能琢磨著能不能讓他官複原職,起碼也別欠他太多。
難得陷入了所謂“感情困擾”,趙明明正在心裏默默的感悟人生,又一個不速之客找上門,成功的將那些愁雲霧雨一掃而空。
“奴婢王重喜,見過公主殿下。”
白發蒼蒼的老人顫巍巍地朝她下拜,不待趙明明說話,倩芝明容已經把他扶了起來,趙明明多多少少有些不耐煩的看著這位東華的內監總管,不知道他跑來找自己幹嘛。
“我早就不是公主了,不用叫我殿下。”
並非歧視太監,可趙明明正煩得不行,看見東華的人就更鬱悶,隻想趕緊的打發他走人。
王重喜偷眼看著她麵帶不耐,鼓起勇氣道:“奴婢此次前來,不為其他,隻是……隻求大人看在先皇的麵上,去瞧瞧大人的弟弟吧。”
他猜測趙明明肯定不喜歡別人在她麵前稱呼蕭青霜為皇帝陛下,換了個稱呼。
趙明明一瞬間有摔杯子的衝動:“怎麼又來了!煩不煩人啊!我跟他早就不是姐弟,仇人還差不多。我為何要去看他,再說他就很想看我嗎!”
王重喜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奴婢知道,大人定是不會原諒他……可他現在很不好,除了大人恐怕沒人能救他一命!大人去一趟便知奴婢絕非危言聳聽!先皇臨去前將他托付給大人,奴婢當時也在場啊,大人答應過先皇要好好照顧他……求大人發發慈悲吧!”
趙明明被他一口一個先皇說得火冒三丈,感覺自己像是被威脅似的,想將他趕出去。可是見他沒有八十歲也有七十歲,可憐兮兮的不斷磕頭,一頭稀稀拉拉的白發,又有點不忍心。也許是剛才吳佩環帶來的影響還沒消散,也許是想著蕭青霜走火入魔,趙明明還真有點好奇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讓隨行的宦官跑來哭求。
“別哭了,既然如此,我就姑且過去瞧瞧,這位皇帝陛下又打算玩什麼新花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