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明點了點頭:“是的。”
“那好,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做?”
趙明明笑了起來:“首先,我會答應和您說的那個婚約。”
神官先是一愣,隨後一絲無法掩飾的笑意湧入他的眼睛,他驚歎切新奇的看著趙明明,好像是重新認識了她一遍。
“您剛才問,我能不能犧牲和付出。是的,我非常清楚,現在的自己太過弱小,沒有辦法去爭取更多的東西。所以,我不介意用婚約來換得暫時的安全,也不介意和不喜歡的人虛以為蛇,討好他,奉承他,以此來獲取他暫時的支持,甚至是……不為難。”
趙明明昂著頭。
“但我必須將主動權掌握在手裏,是合作,是互相利用,而不是徹底的交出自己。按照師傅之前的計劃,至少在好幾年之內,我都隻能靠著祈禱和美/色來希望那位吳家的未來家主千萬不要半路反水。也許我還得挖空心思的去跟一群女人爭寵,不斷的生孩子,以此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哪怕最後我可以成功靠著陰謀詭計上位,隻怕也得一直背負著惡名,永遠做不到名正言順。”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趙明明想的,是自己世界那位唯一的女皇帝。神官為她策劃無疑是差不多的路線。那位女性帝王為了得到皇位必須等著丈夫去世,再殺掉自己的兒子,在位期間更是紛擾反/抗不斷。那是因為她沒有其他辦法,隻能這樣上位。而曆史上大多數女人想要掌握權力,也隻有這種選擇。以至於最後所有人都這麼覺得,女人想要征服世界,隻能通過征服男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路可走。
但她趙明明卻不是隻有這一個選擇。
“我想用女人的身份像男人那樣去公開的爭奪和戰鬥。我想要堂堂正正站在最高的頂端,讓所有人找不到任何借口,我要讓自己的名字傳頌天下,而不是冠著某某氏某某之後某某之妃的頭銜!憑什麼男人可以做的,女人就做不到!”
趙明明越想越是覺得心中憋悶,一直以來苦苦壓抑著的情緒不受控製的忽然爆發,一股腦兒的全部釋放。直到看見神官那難得吃驚的表情,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說了多麼驚世駭俗的話。
“……呃,當然,這隻是徒兒的最終夢想。要不,先說說徒兒的初步計劃……”
趙明明暗暗叫苦,媽呀,這真情實感過頭了,萬一被當成神經病帶回去接受治療就徹底玩兒脫了。
“哈哈哈哈哈!”
誰知神官在短暫的發愣後,卻放聲大笑,笑得幾乎喘不過氣。趙明明尷尬無比,訕訕地站在一邊手足無措。
“好,好,好,既然徒兒你竟然有著如此之大的野心,做師傅的當然要大力成全。你說說吧,你的初步打算是什麼?可別告訴我,你想就靠著手上這萬把人打回聖城去。”
擦掉眼角笑出的眼淚,神官又恢複了那一本正經的表情。
“我手上雖然有三支不受世家和祭司團控製的軍隊,但隻有神官才有資格命令統帥。我私下可以給你一些人手,但也就是‘一些’。一旦你敢真的用他們去正兒八經的上戰場,我可以保證,連我也沒辦法把事情壓下來。而世家那邊,你做了神官大概還有資格去拉攏他們,想靠現在這個空頭無權的祭司……絕對不可能。這一點我也沒法幫你。就算是神廟名義上的最高權力者,一樣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啊。”
這些事情趙明明早就已經打聽得十分清楚,點頭道:“師傅放心,我一開始就沒想過冒著惹怒世家和祭司團的危險去動用那三支軍隊。其實,就算是締結婚約,我也不打算就是現在。徒兒想要利用北蠻眼下的內/亂。如果能和北蠻的勢力結盟,獲得他們的支持。那麼即便是回到聖城,徒兒也不至於完全被動,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都沒有。”
“北蠻的內/亂我倒也有所耳聞,他們的好幾個皇位繼承人現在正打得亂作一團,誰也不服誰。可是,你哪來的信心去說服他們結盟。而且現在駐紮在盤龍關的幾萬東華士兵是來做什麼的,不用我提醒你吧。”
神官皺著眉頭道。
趙明明在之前回來的路上就已經反複考慮過這個問題,聞言自信地道:“師傅且聽徒兒道來……”
聽著趙明明的話,神官的表情陰晴不定,最後,他還是點了點頭。
“也罷,你有這般膽量和決心,我也就不再阻撓。不過,青墨,時間不等人。三個月後便是祭典。屆時你若沒辦法和北蠻結盟……”
趙明明爽快地道:“那徒兒便接受師傅的一切安排,絕無二話。”
神官笑道:“看來你胸有成竹,自信滿滿啊。”
趙明明在心中默默擦汗:其實她的自信大半都是裝的,計劃雖好,都是建立在北蠻的情況跟她那個坑爹大綱走勢一樣的前提下。至於靠不靠譜,嗬嗬,她現在完全沒把握,隻能祈禱世界意誌是個女的,看在大家同樣不容易的份上,讓她享受一下主角光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