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地點訂在一家剛開業不久的西餐廳。i^
該餐廳以披薩做主打,兼營牛排、海鮮等諾幹美式經典菜式。
女王大人告訴我,這男的名叫嶽小樓,32,xx網技術總監,標準it男。那個什麼xx網前段時間剛剛完成一次融資,有幾家不長眼的投資公司扔裏了三千多萬美刀。
小樓同學水漲船高,身價兒倍增。
事業得意,須考慮人生大事,就委托女王大人的領導,在婦嬰醫院這塊純潔的聖地給他物色一媳婦。
嶽小樓同學看來頗花一番心思。
他特意跟女王大人的領導交待了接頭暗號。
小樓一夜聽春雨。我是嶽小樓,你是春雨嗎?
我想說的是,春你大爺!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種悶騷it的肚子裏都是些什麼花花腸子。
別的不敢說,我可以確認一點的是,嶽小樓同學私家電腦的硬盤一定不下500g,並且他的硬盤空間仍舊很吃緊……
我和女王大人把車停餐廳門口。
我先下的車,讓女王大人在車內邊候著。走前,又特意問了小樓同學的外在特征。
女王大人告訴我,白襯衣、黑西褲、手拿一朵白玫瑰。
我背大包,麵掛微笑,步入餐廳。
漂亮的女招待歡笑著,跟看見錢似的跑我麵前,春光燦爛地問我有沒訂座。
我掃了眼餐廳。心說,這屋裏的人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你丫你跟我裝什麼生意火爆。
我說了句找人。
女招待那張臉瞬間就像讓西伯利亞寒流給衝了。
冰寒、冷酷、拒人千裏。
我向裏走,目光在一張張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一張溫文爾雅,戴眼鏡,半袖白襯衣,黑西褲,手拿白玫瑰的半步大叔。
半步大叔皮膚很白,臉上少見胡茬,眼神溫和,內斂,怎麼看,都透著股淡淡的‘受’的氣質。
半步大叔根本沒注意我,眼神兒一個勁地往門口抻著,看那架勢,就快把眼珠了給抻出來了。
我定身,輕咳,斂音低沉:“小樓一夜聽春雨。”
他微愣。
我繼續:“小樓一夜聽春雨。%&*”;”
他懵了,轉過頭,微張嘴,跟傻子似地呆呆看著我。
我又來了句“小樓一夜聽春雨。”
半步大叔終於崩潰,拖著哭腔兒回:“我是嶽小樓,請問你是春雨嗎?”
我沒說話,掏手機,劃開,摁微信話筒:“目標已找到,目標已找到,收到請速回。”
“來了!”
我收回手機,拿下大背包,一屁股坐小樓同學對麵椅子上。
“東西點了嗎?”我抬眼。
“啊……”小樓同學仍舊是混亂狀態。
“吃的,我餓了。”
“啊!隨便,隨便點。”小樓恢複了狀態。
我手拿菜單,開始琢磨這頓是宰的他留口氣兒呢,還是幹脆一刀切死呢?
這會兒,女王大人踩高跟兒,噠噠地來了。
到桌前,女王把包兒往我懷裏一扔,直接就坐小樓同學對麵。
可憐的小樓,剛剛恢複了狀態,他又懵了。
這貨看看我,又仔細瞅瞅女王,想說什麼好像又怕得罪人。末了,他終於鼓起勇氣說:“你們……兩位,誰是春雨。”
女王大人不屑:“切!甭什麼春雨秋雨的,我就是那個跟你相親的,他是我表哥。現在,我人在這兒了,你相吧。”
這時,我放低菜單,看到小樓同學緊盯女王大人的眼神裏閃爍出一抹光輝璀璨的異彩。
這貨,動心思了!
小樓微咽口水,調整狀態:“你……你就是李一卓醫生吧。”
女王大人:“別廢話,相中沒?相中就點東西吃飯,沒相中我們這就走人。”
“中……”小樓一拍桌子:“相中了,簡直是太相中了。”
女王轉頭。
我看到她眸子裏閃出一抹淡淡的狠意。
我心說,小樓同學,我要是你呀,現在就馬上抬屁股走人。不然,錢呐,大哥那可是一分一分賺來的,不容易。
女王奪我手裏菜單,伸手招呼服務員:“海鮮大拚盤,要龍蝦,三斤多的那種,還有……那個什麼牛肉……”女王點了一大堆,把服務員都快嚇著了。
這時,我偷摸瞟小樓同學,我發現他臉很白,很白。
服務員走後,場麵很冷,我為緩和氣氛,特意跟小樓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