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時準備回來,沒來得及給你們來信。”沈時年回答道,看見陳興邦背對著他們往裏麵走,伸手將小姑娘抱在懷裏提了提,壓低聲音道:“怎麼還輕飄飄的,在家沒好好吃飯?”

沈時年貼的很近,溫熱的氣息撲在陳寒露的耳朵上,讓她的臉紅了半邊,她掐了掐沈時年的後腰,入手硬邦邦的,沒掐住,隻能磨了磨牙道:“沈同誌,你注意點,大堂哥在前麵呢!”

見陳寒露急了,沈時年飛快的在小姑娘臉上啄了一口,等陳興邦回過頭時,他已經若無其事的道:“大堂哥,你們都餓了吧,我做了晚飯,大家隨便吃點。”

小芙蝶飛飛:嘖嘖嘖,這狗糧的酸臭味。

媽媽叫我吃飯:小哥哥以前不這樣的,他以前可害羞了。

海賊王的女人:樓上這就是男人啊,他當初不表現的像個正人君子,主播能那麼輕易就答應了?這都是套路啊,看吧,現在一結婚真麵目就漏出來了吧。

“你還會做飯?”陳寒露不相信,要知道沈時年可是個廚房殺手,在海源村知青點的時候天天吃焦的。

“陳同誌,你可不要瞧不起人!”沈時年揚了揚眉毛,顯得有些得意,“我們結婚前我跟你保證過,去跟炊事員好好學,這回我可是下了功夫的。”

三人進了堂屋,晚飯已經擺上桌了,陳寒露一看,三菜一湯,家常燒豆腐,青椒炒肉絲,醋溜白菜和白蘿卜排骨湯,這幾個菜雖然簡單,但是想做的好也挺困難,看這賣相還真是下了功夫的。

陳寒露嚐了嚐,味道還不錯,而且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她是南方人,口味偏鮮甜,沈時年是京城人,口味就比較重,將嘴裏的菜咽下去,陳寒露心裏感動極了。

三人都餓了,就坐下來吃飯,吃飯的時候很安靜,陳興邦也不是健談的,誇了幾句菜做的好吃就沒話可說了,陳寒露和他都沒提劉阿七的事情,陳寒露是覺得沒必要,陳興邦是覺得這是家醜,不好意思說給妹夫聽,何況陳寒露都沒說,他就更不好說了。

三人吃了飯,就各自回房間了,陳寒露先洗了澡,坐在桌子前看著陳興邦今天去京郊定來的貨,正看得認真呢,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她還沒回頭,就落入了一個略帶水汽的懷抱裏。

沈時年親了親陳寒露的發頂,抽掉她手中的賬本,悶悶道:“沈夫人,你丈夫千裏迢迢回來,還不如賬本好看?”

彈幕區:哎呦喂,這撲麵而來的醋味!

“哪裏?這不是在等你嗎?順便看看。”陳寒露把賬本啪的一聲合上了,轉過來在沈時年下巴上啄了啄道:“什麼都比不上我老公重要,我老公最好看!”

冬天屋子裏生著暖氣,陳寒露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沈時年一低頭,正好看見那衣領深處的好顏色,清澈的眸子不由的暗了暗,他伸手把小姑娘整個抱起來,自己坐在了凳子上,讓小姑娘坐在自己的腿上。

整個人被圈在沈時年的懷裏,撲麵而來都是他的氣息,陳寒露也暈暈乎乎的,她還沒回過神來,沈時年就像是抓到了獵物的猛獸,低頭叼住了懷裏的小白兔。

綿長的吻後,兩人都氣喘籲籲,陳寒露已經來不及看彈幕有多瘋狂了,在腦子裏命令係統關掉了直播,下一秒,就被沈時年抱到了床上。

兩人是新婚夫妻,剛結婚就分開了,對彼此的想念可想而知,陳寒露也不是羞澀的小姑娘,剛開始也樂意配合,可是沒過多久她就後悔了,隻剩下哼哼唧唧無謂的掙紮。

沈時年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他抱著小姑娘去洗了洗,又抱回來,才小心翼翼的摟進懷裏。

陳寒露手腳發軟,卻還是生氣的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沒好氣道:“你下次再這樣還是不要回來了。”

這軟綿綿的聲音落在沈時年耳朵裏就像撒嬌似的,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陳寒露的腳踝,在手心裏揉了揉道:“踢到我身上痛得可是你自己。”

陳寒露白了一眼,把自己的頭埋在被子裏。

沈時年將陳寒露的腿塞回被子裏,餘光卻看見她的大腿上一大塊青紫,聲音沉下來道:“腿上這是怎麼回事?有人找你麻煩?”

這青紫就是下午和劉阿七吵架的時候,陳寒露為了假哭,自己掐的,本來也沒什麼,可是被沈時年這麼一問,她忽然覺得心裏委屈了。

像隻小狗崽似的拱進沈時年的懷裏,把劉阿七的事情說了一遍,末了才道:“這次丟了大臉,估計有一段時間不回來了。”

陳寒露說的輕鬆,沈時年的臉卻冷了下來,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拍著小姑娘背,他知道陳寒露從來都是一個心軟的人,這要是第一次直接送進公安局,就算不能定劉阿七的罪,也能好好嚇一嚇她。

第二天的早飯也是沈時年做的,陳寒露還要去上課,隻能爬起來洗漱,一邊吃早飯,她一邊問:“你這次怎麼忽然回來了?要呆幾天?”

“我請了兩個月的假,等你高考完我再走。”沈時年這回是特地請了假來陪考的,明年就要去軍校報道了,這一個月就是特地來陪他的小妻子的。

高考前幾天公布了考試時間,在十二月的十,十一,十二三天,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底了,陳寒露心裏算了一下時間,沈時年竟然要待到一月底才走,這可是他當兵以來第一次。

陳寒露心裏高興,但是還是問:“這不會耽誤你的事吧?”

沈時年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笑得溫柔道:“還有什麼事情比陪著我的小姑娘更重要的。”

陳寒露吃了早飯,拿了書就去老師那裏上課了,等她走後,沈時年把碗筷收拾了,後腳也跟著出門了,他先去找了戰友,當兵三年,有好幾個已經退伍的戰友就是京城的,戰友姓馬,退伍後在京城又有官職,手上也是有實權的。

在馬戰友家坐了坐,沈時年一出來,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車在京郊的一個老區下了車,這一片都是破舊的小平房和臨時搭建的窩棚,住著的也都是外地來的人和一些流浪漢。

沈時年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一戶小平房,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個滿臉橫肉的男人,仔細看,這男人就是林平順。

林平順今天輪休,昨晚去找老相好玩了一夜,又喝了點酒,睡的正香,被敲門聲吵醒,罵罵咧咧的開了門,“劉阿七,出門不帶鑰匙還要老子給你開門,我看你是膽肥了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他擦了擦滿是眼屎的眼睛,搖搖晃晃道:“你是誰?”

沈時年皺了皺眉道:“你是林平順?”

“老子是林平順。”林平順打了一個酒嗝,不耐煩的道:“你這小子哪裏來的,打擾老子睡覺……”

他話音剛落,沈時年就抓住了他的衣領往屋子裏一拖,反手把門砰地一聲關上,語氣冰冷道:“我今天的話,隻說一次,你給我好好聽著。”

“你個小癟三……”林平順還想再罵,沈時年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他的腿一陣劇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這時候,林平順哎呦一聲,頓時痛得滿臉通紅。

“現在清醒了?”沈時年一把甩開林平順,神色平靜道。

林平順這個時候酒徹底醒了,他驚恐的看了一眼自己麻痹的小腿,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明明看著是個小年輕,卻給他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他心驚膽戰。

京城都是得罪不起的人,林平順看著五大三粗去,其實是個慫蛋,他苦著臉,忙不迭的道:“醒了醒了……”又小心翼翼的道:“這位同誌,不知道我是哪裏得罪了你?”

“你也沒有得罪我,我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把你怎麼樣的。”沈時年頓了頓道:“我就一個要求,管好你老婆劉阿七,平時少讓她出門,小心惹了不該惹的人,回頭連累的你一起進局子。”

林平順一聽是劉阿七的事情,連忙擺手道:“同誌,你不知道,劉阿七不是我老婆,她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四年前,你們亂搞男女關係,從海源村出來,劉阿七還偷了陳家的錢和糧食,糧食你也吃了,錢你也花了,現在說沒有關係,是不是太晚了點?”沈時年皺了皺眉道。

他這一皺眉,就像是催命的閻羅似的,看得林平順心裏一抽一抽的,他擦了擦冷汗,心裏實在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是誰,海源村的事情知道的可沒幾個,這個男人他明顯是不認識的。

不過不認識不要緊,林平順自己沒本事,看人的眼光卻不錯,能在京城這樣大大咧咧找上門的,要麼是有權有勢的,要麼是橫,剛好這兩種人他都得罪不起。

想明白了這些,林平順陪著笑道:“是是是,同誌你說的是,劉阿七我肯定把她看好,保證不讓他出來礙了你的眼。”

怪不得劉阿七這段時間天天出門,原來是給他惹事去了,林平順低下頭咬了咬牙,死娘們,今天回來看他不好好收拾她!

“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話。”沈時年走到林平順身邊,壓低聲音道:“你在長安肉聯廠殺豬是吧,這工作油水不錯!”

林平順眼角肌肉一縮,這時候才真的慌張起來,這殺豬的工作他做了兩年了,再做幾年就能在京城登記落戶了,可不能這個時候失去。

他連忙道:“同誌你放心,我保證看好劉阿七,這工作……”

沈時年畢竟是軍人,嚇唬人還可以,把別人的工作弄丟了,這種事情還真做不出來,他不過是嚇唬嚇唬林平順罷了。

他勾了勾嘴角,高深莫測道:“事情辦得好,工作我不會動你……”

這要是沒看好劉阿七,那工作就不好說了,林平順立馬聽懂了沈時年話裏的意思,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又是好一通保證。

沈時年也就是警告一下林平順,違法亂紀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做的,說完他就離開了,直到他的腳步聲漸遠,林平順才摸了一把腦門上的虛汗,哆哆嗦嗦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