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福海伸手來推洗手間的門,門已經被莫西寧從裏麵反鎖,他推了一下沒推開。
於夢回站在甄福海身後,他一張放蕩的臉收回,又變成了那種死灰。
他看向洗手間,嘴角動了動。
他能幫莫西寧的,隻有這麼多,莫西寧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他自己的命。
其實那扇窗,是他之前想逃的時候發現的。
那天他也跟莫西寧一樣,被段家的人灌了一杯酒,隨後他就被送到了這個房間裏來。
他渾身酸軟無力,想要逃,他找遍了屋子裏所有的角落,最後找到了這一扇窗。
可是他沒有來得及爬上去,就被甄福海摁在了洗手間的馬桶上……
他就這麼開始了他做鴨的生涯,每一次甄福海帶他來這裏開房,他都會去看一看這扇窗。他想,如果他早一些發現這扇窗,早一些爬出去,他的人生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叔叔~裏麵多臭啊,你等他出來嘛。”
甄福海推不開門,這就叫了保鏢,讓保鏢把門打開。
這間房是甄福海睡男孩專用的房,房子裏一物一件,甄福海都無比的清楚,當然了,這房間裏所有的門,他都會有鑰匙。
這些鑰匙,他都會放在他貼身保鏢那裏。
“叔叔怕小莫兒啊,藥效起了,自己在裏麵解決。”
甄福海笑的滿臉淫蕩,他已經這麼說,於夢回要是再攔著,那他很容易就會暴露。
甄福海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他伺候甄福海的時間不算長,但先前和他一起伺候甄福海的一個男孩,因為一個不小心,指甲劃到了甄福海脖子,甄福海直接叫人閹了那男孩。
這個人表麵是個和善的中年男人,可實際上,歹毒而又令人作嘔。
於夢回不敢忤逆他,因為他怕死,怕甄福海哪天一個不開心,也把他給弄死。
保鏢已經拿了鑰匙過來,於夢回垂下了頭去看自己的手指。
他沒有留指甲,一點點都沒有,因為他害怕哪一天,他的手指甲會不小心劃到甄福海,甄福海也會叫人把他廢了。
鑰匙插進了鑰匙孔,隻要稍稍擰轉,門就能打開。
而門外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聲音大的震天響,幾欲要將門給拍碎。
“是誰呀,這麼大聲的敲門,好討厭。”
於夢回哼了下,雖然話語是嗔怒埋怨,可心中沒有絲毫的起伏。
他就是覺得,這個敲門聲來的剛剛好,可以為莫西寧爭取一點時間。
隻是莫西寧那個身體狀況,也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
那扇窗那樣高,又那樣的小,就算是正常人也不一定能爬上,更別說莫西寧身上已經沒有力氣。
“外麵是什麼人?”
甄福海也被這敲門聲弄得有些煩躁,他還才走到客房,最外間的門便是砰的一聲巨響,被人生生給撞開。
撞開門的人,像一隻野獸,雙眸通紅,張牙舞爪著,好似誰要是前來阻止,誰就會被吃掉。
“樓澤……”
於夢回一直平淡的心,有了起伏。
來的人是段樓澤,他頭發淩亂,身上的西裝也有了褶皺,連著領帶都歪了被扯散。他驚惶憤怒的模樣,叫人看了……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傷。
“甄福海!他呢!”
段樓澤衝進屋中,一把就是揪住了甄福海的衣領。
他瞠目欲裂,右手揪住甄福海衣領,左手已經握成拳頭,隨時都會砸向甄福海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