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分明是三個很簡單的字，可段樓澤卻始終開不了口。
他太驕傲，驕傲到連對不起三個字都覺得難以啟齒。
他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從來不會為了什麼人去低聲下氣，去委曲求全。可是莫西寧讓他有了這種想要道歉，想要討好的想法，這讓他內心很糾結，也很狂躁。
甚至是有那麼一瞬間，段樓澤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處理這種狂躁。
莫西寧於他而言，就是個永遠都不會有交集的人，可是他總是想去見他，總是想看看他，這種感覺很可怕，可怕到讓他手足無措。
他是段家的大少爺，將來要娶妻生子繼承萬鴻，他不應該跟莫西寧有任何的瓜葛。
應該說是，他不能跟任何的男人有瓜葛。
因為他是個正常男人，隻該對女人有興趣。
可是昨夜他回去後，他不知道是發了什麼瘋，居然叫賀銘把莫西寧曾經的那些照片全部都搜羅了出來。
他的本意是讓賀銘把這些照片全都刪掉，從網絡上徹底的清除掉。
可最後他卻是自己留了一份，然後對著莫西寧的那些照片……他居然有了感覺……
這一夜他過的很痛苦，他對一個男人有了感覺……還是生理上的感覺。
他這個年紀的人，不是沒看過某些片子，可是……他從來沒有像昨晚那麼失態過。
今早，他迫不及待的來見莫西寧，連早飯都沒吃。現在他見到了，他看著莫西寧站在自己麵前，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段少爺，你要錢我也給不了你。段少爺……我……”
莫西寧現在很累，累到不想跟段樓澤說話，甚至是見他都不想見。
“我說過，你欠的錢什麼時候還都行。”
段樓澤往前走了一步，莫西寧怔了下，突然有點想笑，於是他便笑出了聲：“……是嗎？那我真的要感謝段少爺的大恩大德了，您放心，隻要我不死，我一定會把錢還您。哪怕以後真的要去賣才能湊夠錢，我也一定會把錢還您。”
這句話裏帶滿了嘲諷，段樓澤聽在心裏，隻覺得刺耳。
這樣的話……不該是從莫西寧口中說出的，可他說了，說的絲毫不知羞恥。
“莫西寧，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段樓澤發現，莫西寧……好像有些變了。
“沒有，我哪敢不相信段大少爺說的話，段大少爺說的標點符號我都相信的。隻要段大少爺肯放我一馬，我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我是真的真的很感激段大少爺您允許我以後再還您錢。”
一字字一句句，都是那麼的諷刺，都是那麼的叫人聽了心煩。
“所以，大少爺，我真的可以不用去賣還你錢了嗎？趁我現在還年輕，還能賣上價錢，您真的確定了不賣我了嗎？”
莫西寧笑的依舊漂亮，可是這話，讓人聽了惡心。
“莫西寧！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賣你了！我跟你說了，錢！你什麼時候還都行！你別TM的一遍遍說這種惡心的話！老子TM沒賣你！”
段樓澤終於是怒了，他生氣的時候很可怕，一把就揪住了莫西寧的衣領。
他眼睛瞪著，就算是咬牙切齒，也依舊高傲的像個貴公子。
莫西寧歪了歪頭，嘴角扯了扯，扯出一個燦爛的笑，眼眸彎彎，漂亮的要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