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煥在床上因為宋來寶的女朋友琢琢磨磨一會兒,見卷發青年呼吸逐漸平穩,才敢拉一拉對方的小手——也許是周邊無人,也許是夜色正濃,這種動作在今晚做起來,總有種說不明的感覺。
他頭挨過去,慢慢閉上眼睛。
既然這家夥要看緣分找女朋友,那便不用找了,一個雙腿殘疾的人在芸芸眾生中恰好遇到一個有祖傳藥膏的人,這豈不是最大的緣分?
宋來寶將養了兩天就能活蹦亂跳的拍戲了,他從小不常生病,這一病起來就來勢洶洶嚇人的很,但實際上多養養也沒什麼大礙。背後的紅腫部位沒幾天也都不那麼嚇人了,隻是偶爾看過去的時候,還會發現白嫩的皮膚上殘留著點痕跡。
徐景煥對宋來寶的自愈能力十分感歎,這才明白對上身上自己覺得觸目驚心,而對方卻滿不在乎的表情是怎麼來的。
“一點小傷咯,當然很快就好了。”
“你這是體質原因?”看著青年隻穿著一條薄薄的睡褲,蹲在地上行李箱前翻找換洗內褲,徐景煥手裏翻著本宋來寶這次隨身帶來的曆史書,是民國時期的,跟《養父》劇情沒多大關係,就是對民國的服裝禮儀講解的比較到位,徐景煥擱這兒住下的兩天,聽見年康元專門就這種事誇過宋來寶一次。
不過此時他是完全看不下手中的了,他的目光從青年微長的卷發上逐漸落到他渾圓的臀部,喉嚨微動。以前不覺得,但自從對青年有了特別的想法後,看到這樣的場景仿佛全身的器官都在叫囂著發疼。
“也不是。”卷發青年撓撓頭,撅著屁股直把自己往行李箱裏塞,侯向文找的行李箱是真大,一個幾乎能塞下青年半個身子,身體夠軟的話蜷縮著說不準整個人都能進去,“您也知道我家祖傳的藥膏吧,爸媽出事兒前就做了不少藥膏,後來全當遺產留給我了,我就從小在用……後來進演藝圈成為替身演員,用的機會更多了,可能是日積月累下,藥膏殘留在皮膚的成分也多了點兒,這種傷連皮都沒破的傷一般很快就好了。”
徐大少啞然,心說叔叔阿姨要是知道你把倆人的藥膏全用自己身上了,還不得氣的活回來。
他搖了搖頭:“你也小心點兒吧,也沒見多少演員在劇組隔三差五就腫個包,身上體無完膚的,真這樣誰還願意當演員啊……”
宋來寶找到內褲換上,又在上身穿了條睡衣,這才摸著濕漉漉的頭發進了剛才洗澡的小房間,他記得還有個沐浴露的瓶兒沒扣上蓋兒。
剛一走進門,餘光就掃建一個黃色的東西,宋來寶沒反應過來一腳踩了上去,結果這一腳就打開滑了,直接砰地一聲把臉給砸牆上了。
宋來寶砸牆上的時候疼得連聲兒都沒記起來吭,後麵整個人都趴在地板上了才傻乎乎的“啊”了一下,像是籲出了最後一口氣。
“什麼聲兒啊?這是碰哪兒了?”徐景煥聽到響動連忙過來,就看見宋來寶整個人都鋪在地上,睡褲的屁股上貼著一小塊香蕉皮,另外一大塊都扔在旁邊的地上。青年臉對著地看不清楚表情,這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把男人嚇了一跳,趕緊把人從地上擼起來。
卷發青年軟趴趴的任著他抱,左邊眼角那塊的底下也跟頭兩天背上一樣發紫了,還劃破了道小口子,傷口不大,就是看著太可憐了。
徐景煥瞅他一眼,咬牙忍著笑,手臂一撐把他公主抱起來了,這種抱法放以前宋來寶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不過這會兒不是剛撞了臉嗎,完全顧及不到,才給了徐大少可乘之機。
“我是不是最近老有血光之災啊……”臉撞牆上可不是撞棉花上,那可能跟石頭的硬度比了,宋來寶說起話來牙根兒都疼,他是真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倒黴的時候,進個浴室還能踩著香蕉皮……等等,香蕉皮?
卷發青年毛絨絨的腦袋一扭,眼睛就瞧見地上被分屍的香蕉皮了,他發了會兒呆,心想香蕉這種東西在小元村這邊還是個稀罕物,沒幾個人見過,估計是劇組哪個人從外麵帶來的,但關鍵是,自己也沒帶香蕉啊,徐先生就更不可能了,連夜趕過來的人,你還指望他隨身帶著什麼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