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向文不由想起在《養父》試鏡時,自己對宋來寶說的那番話:“你年紀比他們小,臉比他們嫩,眼神比他們清澈,胡子看著就是那麼點絨毛……”簡直不能更契合十幾歲的葉英卓形象。
那時候是形象契合,但現在那?侯向文是腦子摔傻了才會認為外國人會注意符合形象這一點,就跟你看外國人連忙一樣,外國人看中國人恐怕也同樣如此。
人家名導演看的都是演技,木有演技你屁都不是!
那可是斯考特啊斯考特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
侯向文一直懷著這樣的心情等到了《拔仙》開機的日子,帝辰公司一眾人馬打點好行裝前往周角灣,這邊是國家風景名勝區,景色自不必說,尤其是一些古建築,保存的也十分完好,許多影片比如說著名影片《大宗師》啊、《蜀山曲》啊等等當年拍攝的時候,都有來過這邊取景。
不過侯向文現在完全想不到那些影片,因為不需要,他一點都不羨慕了,有了斯考特就保證了電影的質量和名氣,他家來寶將來必定一飛衝天勢不可擋。
別問他為什麼知道。
他就是知道。
***
“燈光?”
“ok!”
“場記?”
“ok!”
……
金昊城是人類域中南方最大的城市之一,其中商戶往來絡繹不絕,即使是城中的普通人每年的收入也足夠衣食無憂,所以金昊城中消息暢通,有些最近發生的怪事甚至被拿來放在酒樓說書,引得許多人前來,雖沒幾個能從這怪事裏麵分析出個一二三來,卻也大小不了人們好熱鬧的心思。
這是白英獨自走過的第四個城池,每個城池之間總有大片的荒野,白英不喜歡荒野,那種每到夜晚就充滿了各種動物嚎叫,稍一轉身就能看到兩束綠光稍縱即逝的地方。他還是願意行走在有人的地方。
但是很多時候,你喜歡什麼,卻不一定非要得到它。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它。
白英坐在幹淨的空桌前,這是一處名叫有家客棧的客棧,也可以吃飯,走江湖的一般去二樓,達官貴人去三樓,當然你非要在一樓和市井小民坐在一起也沒什麼。
“一壺白酒,兩個饅頭。”白英對小二吩咐,伸手將麵前的杯子倒滿水,手腕翻轉一飲而盡時,眼角的餘光看到對方眼神不住的打量自己這一身幾乎破爛成布條的衣服,神色間頗為古怪和不屑。
但小二來回這趟什麼都沒問,還是老老實實端上了白酒和饅頭。
客棧裏熙熙攘攘,說書人正講到半月前發生在華榮城中的怪事,說是有一大戶周姓人家一年內接連死了四個男人,還都是園子裏侍弄花草的,那死狀極慘,據說是心髒被破了個大洞,心頭血一滴都不剩,官府查證也沒有任何進展,仿佛作案之人悄無聲息就把人給殺了,後來有人猜測是否有妖物作祟。
這一猜測聽了就讓人心裏發涼,若是人尚且可以防住,但若是妖……
“就連官府也無法製止這一傳言,甚至此後有前後三位天師前去做法,第一個做完了法事,沒隔幾日這種周家仍有人失了心頭血,這次死的竟是那周家遠房的小侄子……”說書的抑揚頓挫,揮舞著扇子,喝了口茶,“第三個更了不得啦,直言妖物在周家花園裏,自己夜裏留守花園等待妖物,誰知那東西著實厲害,第二天一大早有下人發現這天師的屍體躺在花園旁的牆根底下。”
白英默默的吃掉饅頭,將最後一滴酒喝幹,擱下幾個銅錢,轉身走出客棧門外。他衣服雖破爛,但身後背著一柄生了鏽的鐵劍,和一柄桃木劍,二者均放在劍套裏。
小二過來收了銅錢,抬頭看了眼他的背影,恰好瞧見這人轉了下身,露出一張側臉,雖身上滿是風霜,看麵容卻是個很年輕的男人。
這時一輛驢車從官道上駛來,下來一對夫婦,男的瞧著老實幹練,女的年紀不小能說會道,可以看得出年輕時候必定貌美,時不時的愛笑一下,很是甜美。
這時說書人已經講到周家又迎來了一位天師:“這人自稱不是天師,也不懂做法事,隻會捉妖,那周家本有幾分不信,隻因這會捉妖的年輕人連個白胡子也無,年紀瞧著都不過二十,身後背兩柄劍,若非其中有一柄是桃木所製,一身打扮倒像個普通武者……”
小二已經迎著那夫婦二人進了客棧,白英目光瞧著那輛停在原地的驢車,眼睛裏含著幾分冷清。
白英又回來了。
他定了一間房。
恰好是和夫婦倆正對麵的那間。
說書人:“再說說咱附近文慶城的一個怪事,樂知府家的黃花大閨女,頭幾天去上香,誰知剛走到半路,那丫鬟婆子都在,就獨獨小姐一人沒了,知道的都覺得這說是招惹了妖物……”
“這人好怪。”小二抬頭看了眼踩著樓梯的白英,隨手往身上搭了塊雪花白一樣的巾子,雙手抱著胸往後倒退著,後頭的賬房一聽問道:“怎麼個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