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兒!”
正巧花老坊主湊過去的時候花滿樓眨巴了一下眼睛。
上次花滿樓有所動靜時,花老坊主並沒有及時趕來,是以便錯過了,現在親眼見到,頓時一雙老眼便渾濁了起來。
“這人老了就是容易流淚。”花老坊主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這是好事兒,辛苦你了。”
說的話有些前後不搭尾,唐灸卻是深有感觸,輕輕拍了拍花老坊主搭在自己肩頭的手。
“他會好的。”這話,唐灸說了不下百次,既是安慰鼓勵自己也是在安撫別人,而現在,即便速度再慢,不可否認的是,花滿樓的身體狀況的確是在好轉。
“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花老坊主俯身看著躺在榻上的兒子,說的話到底是帶了其他的意味,隻是唐灸並不知情。
這些天來唐灸所做的一切,花老坊主都是看在眼裏的,那些根深蒂固的想法似乎在生死麵前都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
……
“王爺,冀家茶坊的掌櫃有請。”
申時剛過,回府的途中左梟冥突然記起,白笙笙前些日子常買的小彎角糖,是冀家茶坊新出的零嘴兒。綠色的糖衣包裹白色的糯米餡兒,倒是勾住了白兮兮的饞嘴。
這般想著,左梟冥突然起了心思,叫停了馬車,舉步進了這座雅致的小茶坊。
東西還沒沒到手,倒是被看堂的活計叫住了。
“掌櫃的?”左梟冥皺眉看去,眼前是恭敬俯首的夥計,看不見他的神色。
“對,掌櫃的有請。”聽語氣倒是鏗鏘,不似有鬼。
“你們掌櫃的是誰?”
“這……王爺去了便知。”
左梟冥頗有興味兒的看著灰布衣衫的夥計,一般的夥計可是做不到麵對他時從容淡定的。
“帶路吧。”
冀家茶坊從裝潢上來說,並不似它的名字那般是座普通的茶坊,兩層高的建築,純木質結構,用料統一為黃花梨木。二樓的雅間則是與客棧類似,時常會租出去以供來往的商人居住休息。
生意並不是很好,卻也沒有出現過鬧事的。
能在帝都開的店,無一不是背後有靠山的,或權、或錢,而這冀家茶坊背後的人卻是很少有人知曉。
“王爺,就是這間。”
最裏側的屋子一般來說都是主人家特意留給自己的,而現在……
“怎麼?不該是裏麵那一間嗎?”左梟冥微抬下頜,示意那最裏麵的屋子。
至於他現在站著的,則是距離那最裏麵屋子的隔壁房間。
“哪裏畢竟是掌櫃的休息之所,會見王爺難免有些不妥。”
“倒是本王的過失。”左梟冥笑道,心下已經有了算計。
“王爺自己進去便可,我們就不打擾了。”那夥計看著跟在左梟冥身側的藍河,意思很明顯。
“藍河!”左梟冥揮揮手,示意藍河離開。
“王爺。”
這夥計舉止是在不妥,藍河不免擔憂。
“放心。”左梟冥不以為意,他倒要看看這幕後之人要搞什麼名堂。
一直到藍河與那名夥計下樓,房間裏都沒有發出一絲動靜,安靜的仿佛沒有人。
左梟冥試探著發出了幾分內力去感知。雖說這帝都沒幾個敢算計他的,但小心一些總歸沒有錯。
裏麵的人並沒有任何動作,試探之下也是毫無內力。
百試不如一看,左梟冥舉手推門,還未踏進門口,一團煙紫朝著他了撞過來,與之而來的還有一道藍色的粉末。
也好在早有準備,左梟冥連退幾步躲開了撞過來的人,衣袖揮起,擋下了那些粉末。
待煙霧散盡,左梟冥看著對麵的人,眼底盡是厭惡之色。
“王爺好身手!”嬌柔的聲線,毫不吝嗇的誇讚著。
左梟冥冷著臉,當即轉身便要離開。
“怎麼?王爺等了這麼久,就不想知道我的目的?”夏淩煙著急走上前幾步,伸手就要拉左梟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