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家公子倒是清閑。”左梟冥也不客氣,直接落座於計鴻宇對麵。
在探查夏淩煙那間屋子時,左梟冥便察覺到了計鴻宇的存在,與夏淩煙的那些廢話也是為了試探如今夏家的態度。
果不其然,夏家,已經要狗急跳牆了。
“自然是比不得王爺日理萬機。”計鴻宇倒是不急不緩,斟了一杯茶遞給左梟冥。
左梟冥也不推辭,接了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這茶倒是好茶。”左梟冥拂袖擱下杯子。
“再好的茶也得有人品才是,不若就是一堆葉子罷了。”
“貴國可是不缺品茶之人。”
“王爺認為,這茶若是根本都到不了品茶之人的手裏又如何彰顯其價值?”
“計公子可不像是坐以待斃之人。”
“王爺聰明,就是不知王爺願不願意做這品茶之人了?”計鴻宇看著左梟冥,神色不明,看不大真切他所言有多大誠意。
“送上門兒的東西,總是會不大值錢的。”左梟冥半闔著眼,同樣的也讓對麵的人捉摸不清。
“王爺胃口倒是不小。”聞言計鴻宇有片刻的錯愕,隨後笑道:“五族的便宜可不是好占的。”
左梟冥倒是毫不在意,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斜倚了一條胳膊靠在桌麵上,轉移了話題:“聽聞計家這一輩倒是罕見的出了一對雙生子,外人皆道這親生的兄弟卻是一直視為仇敵,計公子心裏可有數?”
計家好歹也是五族之一,大家族中最忌諱的便是那些違紀的事,偏生當初計夫人以命換下了家主的承諾,保下了兩個孩子,族裏也不好再多說,卻是嚴厲的打壓了此事。當初那兩個孩子除了族裏幾個參與其中的,鮮少有人知曉當年的兩個孩子到底是誰,畢竟這兄弟倆長得沒有一處相像,隻是能從其眉眼之間瞧出父母的樣子。但世上總歸沒有不透風的牆,該傳出去的還是沸沸揚揚的被大肆宣揚,而近幾年鬧的最凶的計家兩位少爺更是成了猜疑的對象。
幾乎是瞬間,計鴻宇變了臉色,他當然清楚甚至他就是其中的主人公。
計鴻宇斂了笑意,眸色凜然的看著左梟冥:“王爺知道的倒是不少。”
“計公子不必緊張,本王並沒有其他意思,更何況計家的家事我也不感興趣。”
計鴻宇凝眸看了片刻,似在琢磨左梟冥的話,卻仍舊無法確定,隻得放棄,深吸一口氣才說道:“計胥翼是我哥,我們就是當年的孩子。”
這是第一次在外人麵前坦露自己的身份,計鴻宇免不了糾結,卻是發現對麵的人依舊是閑舒的坐著,麵色平靜,絲毫沒有一絲驚奇之色,倒是讓計鴻宇有些挫敗。隨即又想到剛才左梟冥試探的話,怕是早就心有定數,也便釋懷了。
“外人皆傳計家大房、三房的兩位少爺水火不容,也不難猜。”在計鴻宇出神之際,左梟冥倒是解釋了一句。
計鴻宇卻是苦笑一聲,而後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若是為奪家產,計公子的勝算可是不大。”左梟冥繼續說道。
計家的中闈一直都是握在大房家主的手裏,二房、三房皆為擁附,而計胥翼因為是哥哥,自小就留在了大房,由家主教導。計鴻宇則是寄樣在三房的侍妾名下。無論是從哪一方麵來說,計鴻宇與計胥翼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即便這兩年來鬧的厲害,也大多是計胥翼的控製範圍之內。
不過今日親眼見過這計鴻宇,左梟冥倒是不認為之前的那些傳聞隻是計鴻宇的胡鬧了。
“計劃還趕不上變化呢,更何況是表麵上的勝算一說。”計鴻宇倒也不計較,這幾番試探下來,眼前這位東辰的戰王似乎知道的事情不在少數呢!當然也不得慶幸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盟友。
“東辰的境況想必計公子也知曉,本王怕是沒有心力去顧及計家的事。”
原本以為事情就要談攏,左梟冥卻是突然又轉了話題,打了計鴻宇一個措手不及。
“王爺這話什麼意思?”計鴻宇心急之餘,騰地撐起胳膊湊近了左梟冥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