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年(1)(2 / 3)

傅安常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小盒子遞給她:“過年了,給你準備了個小禮物。”說完他怕顧衿不要,又特地追加了一句,“部裏女同胞都有。”

拿了錢又收禮物,顧衿覺得自己有點心虧,狗腿地拉開辦公室大門,送傅安常下樓。

路過外麵的辦公間,大家都熱熱鬧鬧地跟兩位上司起哄互相道新年快樂,氣氛輕鬆溫馨。

站在大樓下,傅安常攔車,趁著這會兒工夫,顧衿怕尷尬,趕緊找機會跟他把話說開:“前一陣兒我情緒不太好,您傅大總監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了。”

出租車緩緩停在路邊,傅安常歎口氣:“等你跟別人服軟,還真少見。”

“行了吧你,差不多得了,別裝了。”顧衿厚臉皮,迅速不耐煩起來。

傅安常笑了起來:“這就走了?大過節的,你也沒點表示?”

顧衿一愣:“啊?”

剛才給他的紅包他也沒要啊。

不能讓出租車司機久等,顧衿愣神的空當傅安常迅速伸手抱了她一下,時間很短很短,短到顧衿都沒來得及反應。

後麵有幾聲急促的喇叭聲傳來。

傅安常拉開車門坐進去,隔著車窗跟她揮手,揚著大大的笑容:“就當過年禮物了。”

顧衿喊他:“喂!”

出租車迅速開走了。

顧衿站在原地無奈地發笑,注視著那輛出租車,心裏一下輕鬆了很多。

嘀嘀兩聲,依然有汽車在路邊鳴笛,而且一下比一下急促,似乎是帶著情緒的。

顧衿奇怪地回頭,發現旁政坐在車裏,正擰著眉毛看著她,隔得遠,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隻能看見他的嘴跟神經病一樣不停在動,那表情,憤天憤地的。

約好了他來接她下班,顧衿差點給忘了。

她小跑幾步躥上他的車,車門還沒關嚴實,他就劈頭蓋臉地問:“幹嗎呢?幹嗎呢?我問你,剛才你跟他幹嗎呢?”

旁政這人有個習慣,在跟顧衿吵架或者講理的時候,從來不好好說話,總是用京城根兒裏小祖宗那一套來對付她,就樂意跟她甩京片子。有些生僻詞顧衿聽不懂,他講得又順溜又得意,常常能把顧衿氣得半死。

他剛才一著急,京片子說得有點兒走音,顧衿笑嘻嘻的:“喲,您還會說天津話呢?”

旁政抓了把頭發,氣急敗壞:“不是,大白天的,就這麼在路邊抱一塊兒?啊?我是不是來早了,再晚點兒來興許還能看見你倆吻別啊?”

顧衿故意氣他:“對啊,你再來晚點兒,我就跟他私奔回老家了。”

滿大街掛的都是紅燈籠,顧衿討喜慶,斜背了一個很流行的紅色小豬包,戴了頂紅色貝雷帽,她歪著頭,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俏皮。

看著她那模樣兒,旁政心裏的不痛快散了幾分,板著臉發動車子走人。

一路上他心裏怎麼琢磨都不對,明明上回給她那個案子是為了攪和她跟傅安常,這怎麼還給他人做嫁衣,倆人關係越來越好了呢?

顧衿專心擺弄他車上的CD,最近她越來越懶,不想自己開車,就天天蹭他的,車裏的歌兒也被她惡趣味地換得差不多了,什麼中國娃娃、鳳凰傳奇,怎麼聽怎麼像樓下跳廣場舞的。

“一會兒幹什麼去啊?”

顧衿想了想:“吃頓好的?”

智商低的人通常要求也很容易被滿足。

旁政想起他跟顧衿第一次單獨出去見麵的情景了,對,隻能算單獨見麵,根本構不成約會。那時候他問她想去哪兒,當時她也是這麼很認真地想了想,也是這副試探的表情:“咱倆,吃頓好的?”

他帶她去吃了一家意大利菜,出來的時候顧衿心滿意足地摸著自己的肚皮,仰頭盯著旁政:“哎,你知道男人什麼時候最帥嗎?”

旁政漫不經心,專注地轉頭看著後風擋玻璃倒車,一隻手搭在她椅背上:“現在?”

顧衿傲嬌:“才不是。”

旁政對她難得嚴肅一回:“床上的時候?”

顧衿一下蹙起眉,很誇張地扶著車門:“惡心,旁政,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沒有內涵啊?”

他局促:“到底是什麼?”

顧衿指著前方的商場,旁政明白了,是刷卡埋單的時候。

大年三十,旁政帶著顧衿回家。

每年的今天家裏是最熱鬧的,旁家旁支出來的親戚很多,加上旁政的爺爺今年來了B市,算上往日裏因為工作關係來走訪拜年的客人,近的遠的,幾乎都奔著這兒來了。

旁政和顧衿拎著在商場給家裏長輩準備的禮物,大包小裹的,一進門,就有兩三個小東西堵著門管旁政要紅包,一口一個“舅舅”“叔叔”地叫。

旁爺爺笑嗬嗬地坐在沙發上,慫恿幾個孩子:“對,管他要,不給紅包不讓他進門。”

旁政放下東西,拎起一個小丫頭抱在懷裏,親了親她的臉蛋兒:“芋頭兒,再叫舅舅一聲,叫好聽了舅舅就把紅包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