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看起來也就兩歲出頭,長得水靈靈胖乎乎的,梳著個娃娃齊劉海兒。她忽閃忽閃地眨著眼睛,摟著旁政脆生生叫了一聲:“舅舅。”
叫完小姑娘十分機靈地看著顧衿,也甜甜喊了她一聲:“小舅媽。”
旁政心情大好,從衣兜裏掏出一個份量不輕的紅包塞給她:“乖,玩兒去吧。”
旁政是旁老爺子唯一的親孫子,也是這些小輩兒裏最受重視的一個,每年他作為家裏的長子,總是得麵麵俱到,照顧到每一個人。
給幾個侄子、外甥發了紅包進了門,他跟顧衿去給老爺子和父母拜年。
顧衿抱著拳頭,衝著老頭就是一大串吉利話兒:“爺爺,新年快樂身體健康萬事如意呀。”
老爺子喜歡顧衿,她就是什麼都不說,喜氣洋洋地往那兒一站他也能笑得合不攏嘴。
“也祝你們兩口子新年快樂。”老爺子今天特地換上了一件紅色棉坎肩,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個信封給顧衿,“來,爺爺給的壓歲錢。”
那信封摸著不是一般厚,顧衿喜滋滋地收下。旁政也伸手要:“老頭兒,您還沒給我呢。”
旁爺爺推了推老花鏡,故意眼神發愣地看了旁政半天:“你?哎喲,歲數大記不住事兒了,你是誰來著?我不認識你,這紅包可不能隨便給。”
嘿!上個禮拜才鞍前馬後伺候著您體檢去,現在就翻臉不認人了。
滿屋子的人被老爺子的耍寶逗得哈哈笑。
“給你媳婦就是給你了,這麼大的人了不孝敬我不說還追著要錢,也不害臊。”
家裏根正苗紅的嫡子就這待遇,旁政歎氣,又去給家裏幾個親戚長輩一一問好拜年。路過客廳,他特地停了一會兒,跟站在樓梯旁邊的男人說話:“哥,過年好。”
男人是剛才抱著旁政叫舅舅那個小丫頭的爸爸,旁家旁支的親戚,旁政的堂哥,叫楊忱,是一名空軍戰鬥機飛行員。
他比旁政看上去略大,穿著一件深藍色的毛衣,裏麵是件淺藍色的軍襯,五官英俊斯文,他朝著顧衿禮貌地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顧衿與他有過幾麵之緣,見他們兄弟之間有話要說,就懂事兒地去了外麵跟幾個孩子一起玩兒。
兄弟兩個坐一起,低聲交談了很久。
“今年不值班?”
楊忱轉著手裏的手機,眼睛一直盯在女兒小芋頭身上:“休到初二,初三就得回基地了,年後在西北有場大演習。”
小芋頭似乎很黏著顧衿,穿著個白色兜兜正被她逗得合不攏嘴。
旁政也喜歡這個小外甥女,注視著一大一小的目光漸漸放柔:“那芋頭就放這兒吧,基地條件太苦,等過了年,我再把她送回去。”
楊忱的家庭情況說起來有點複雜,芋頭的母親在她生下來半年之後就為了事業出國了,楊忱一直當個單身爸爸,因為工作關係,一麵有繁重的飛行任務一麵又要照顧年幼的女兒,實在分身乏術。
芋頭雖然年幼,可是已經跟著他輾轉生活了兩三座城市。
楊忱疲倦地歎氣,語氣中有幾分歉意:“這幾天可能真得麻煩你們兩口子幫著帶她了,小東西毛病多,不是熟人說什麼都不跟著,前陣子把她送到一個女幹事家待了兩天,結果硬是哭了兩天。”
旁政心疼小姑娘:“幹什麼送到外人那兒養著?我媽我爸拿她寶貝著呢,家裏也不是沒有她住的地方。”
楊忱一哂:“總麻煩你們不合適,你跟顧衿也得正經過日子,何況最近老太太鬆口了,興許過了這個年,就能把芋頭接回去了。”
楊忱口中的老太太是他母親,旁夫人的親大姐。
當初因為楊忱的婚事她不同意,母子兩個硬是鬧掰了關係,老太太放出話來,以後這兒子在外頭是死是活她都不管了。以至於每年年節楊忱隻能帶著女兒來旁夫人這裏,實行曲線救國。
楊忱收回望著窗外的目光:“顧衿挺喜歡孩子的,什麼時候抓緊生一個,我們芋頭也有個伴兒。”
一幫小家夥跟顧衿在院子裏玩雪玩瘋了,顧衿高高舉著芋頭,像個孩子王,兩個人尖叫聲、笑聲不斷。
旁政淡笑。襯著滿目白雪皚皚,顧衿蹲下身子,給剛及她膝蓋高的幾個孩子撣掉衣服上的雪,好像笑容裏都在發光。
那種畫麵感很奇妙。
他忽然迫不及待,想要做一個父親了。
年夜飯準備得很豐盛,兩張餐桌拚在一起,大的小的算在一起硬是擠了將近二十個人。
坐在桌首的是旁爺爺,依次是旁磊夫婦、旁政和顧衿,然後是一些親戚和孩子。
熱熱鬧鬧地吃過飯,女眷們就開始包餃子,旁政、楊忱和幾個堂兄弟湊了一桌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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