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隨著狄三喜走進了一間廂房,他主動關上了房門,狄三喜見了臉上略顯驚異之色,尋思著文安之到底下達了什麼重要的命令,會讓傳令的貼身侍衛如此小心翼翼。
廂房外,縣衙裏的衛兵們和秦風帶來的人相處的十分融洽,雙方說說笑笑,情誼漸濃,不過衛兵們眼中多少有些躲閃之色。
餘小林看在眼中,心裏暗自冷笑,隨時準備先下手為強,鄧飛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好像忘了身邊的衛兵們馬上就會變成敵人,兩條胳膊各勾著一個衛兵的脖子,嘻哈大笑中,那股親熱勁仿佛正摟著兩個樓裏的姑娘。
外麵各種輕鬆熱鬧,廂房裏卻顯得森冷壓抑。
狄三喜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寒意,他看到文安之的傳令侍衛進來後,並沒有立刻說出軍令,而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悠然自得的喝了起來,狄三喜忍不住問道:“秦侍衛,現在可以說了嗎?”
秦風瞅了狄三喜一眼,放下了喝了半杯的茶水,反問道:“狄副將,我可以信任你嗎?”
狄三喜立刻回道:“當然,本將......”話到一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隻因突然從麵前的秦侍衛眼中,注意到了一抹一閃而逝的殺氣。
沒錯,狄三喜確定是殺氣,他別的本事沒有,察言觀色卻是強項。
刹那間,狄三喜驚聲一喝道:“你是誰?”問話時,他毫不猶豫的抽出了佩刀,可佩刀隻抽出了一半,他整個人紋絲不動的立在當場,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不知何時,秦風手握戚刀,刀刃已經架在了狄三喜的脖子上。
狄三喜驚魂失色,大汗淋漓之中,他的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道:“秦侍衛,你這是幹什麼?如有冒犯的地方,還請您多多見諒。”
秦風看到狄三喜右手還握在刀柄上,微笑著朝他打了個眼色,後者立馬鬆開,秦風才緩緩說道:“狄副將,我剛才還問能不能信任你,你的反應可一點沒有值得信任該有的樣子。”
狄三喜慌忙道:“秦侍衛說笑了,您一定對在下有所誤會,有什麼話還請把刀放下再說。”
他不是傻子,在發現秦風暗含殺機時,其實就意識到自己投降滿清的打算可能已經暴露了,文安之派人來,十有八九是假借勞軍傳令之名,真正目的是為了平亂。
念及這裏,狄三喜心思急轉,裝出了一副疑惑無辜的樣子,秦風也不揭穿,配合著他演戲道:“狄副將,我再問一句,你對大明到底忠不忠誠?”
狄三喜心中大叫一聲,果然是走漏了風聲,嘴上卻是義正言辭道:“末將對大明絕對忠心耿耿,為了大明,即使肝腦塗地,亦是萬死不辭!”
秦風一臉猶疑之色,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我看狄副將也不像是個忤逆之人,那就信你一回,現在你可聽好了。”
狄三喜臉色稍緩,唯唯諾諾道:“秦侍衛請講,末將必當遵從。”
秦風說了信他一回,戚刀卻依舊架在狄三喜的脖子上,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道:“在下奉文督師之命,前來建昌抓捕降清叛國叛逆馮雙禮,如遇反抗,可以就地正法。”
狄三喜一臉驚訝道:“慶陽王要降清?”他連連搖頭,也不怕脖子被戚刀割傷,眼中湧現出強烈的氣憤之色,怒聲大喊:“不可能,慶陽王不會降清,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