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重重呼出一口氣,冷冷的打斷莊落煙:
“如果你要說的是這個,那你可以閉嘴了,你說的我通通都知道。”
陸之謙說話的聲音變得極度冷靜,雖然很明顯的帶著憤怒。
莊落煙還是不甘心,聲音開始變得激動而語無倫次:
“她都已經這樣對你,你為什麼還要這樣護著她?之謙,你真的覺得你這樣的愛很偉大嗎?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是愚蠢麼?你就不怕全天下的人都看你笑話麼?”
陸之謙勾了勾唇角,低笑了幾聲後,自嘲道:
“笑話?你說戴綠帽?戴就戴吧,我都無所謂,你緊張什麼?行了,落煙,我知道你把我當成老同學,所以不想讓我吃虧。不過,你別忘了,我才是當事人,有沒有吃虧我自己心裏清楚。”
莊落煙咬住顫抖的唇,繼續歇斯底裏的吼:
“你說你心裏清楚?你既然都清楚,為什麼還願意這樣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就算你願意這樣下去,可是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伯父伯母會知道的,郝萌與易向北的事情他們也全部都會知道。你覺得他們會願意接受郝萌這樣的媳婦嗎?”
陸之謙揉著額頭,背對著莊落煙,聲音低沉,略顯疲憊:
“那你覺得我現在要怎樣做?讓我離開郝萌,放手讓她走,讓易向北趁虛而入,然後我在一旁看著他們倆幸福?我做不到!更何況我想也沒想過要放她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你根本不懂我對她的感情有多深,在我最孤獨的時間裏,都是她在陪著我,她不止是情-人這麼簡單,還是我最重要的玩伴,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聽眾……”
莊落煙擰緊了黛眉,她看著陸之謙略微顫抖的背影,第一次感覺像山一樣健壯的男子,其實也有脆弱的時候。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她從身後環抱住了他精壯的腰,緊緊的箍著。
任憑陸之謙如何用力扯開她的手,她就是毫不鬆手。聲音也顯得有些激動:
“之謙,郝萌不會是你唯一的聽眾,我也可以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也可以的。我們有相同的學曆背景,又有相似的成長環境,請你相信我,我們才是世上最般配的人……”
陸之謙額頭蹦出了青筋,咬牙切齒的喊她鬆手,可是情緒激動的女人比母老虎還凶猛。
為了把她扯開,又為了不至於把她推倒在地。
陸之謙控製了力度,才將她纏在自己腰上的手一把用力扯開。
莊落煙腳上穿著高跟鞋,被陸之謙如此一推,有些踉蹌的往後倒退幾步。
陸之謙再不多看她一眼,絕情的離去。
任憑莊落煙在他身後苦苦叫喊,也沒有讓陸之謙停下腳步。
*
溫子弦回到家中,溫柔可人的妻子許如珊正在等著他。
見他回來,立即為他取來拖鞋,為他放洗澡水。
有人說,世上最好的幸福便是,有人在等著你回家。
都說知足會常樂。
這樣想著的時候,溫子弦忽然覺得自己還是挺幸福的。
溫子弦從浴室裏洗完澡走出來時,許如珊已經躺在床上等著他一起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