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啞口無言,她從來不知道,陸之謙愛她愛得如此憋屈。
她呆呆的看著他,全身顫抖著,隻有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陸之謙一邊伸手幫她抹眼淚,一邊大聲的吼她:“不許哭!”
郝萌努力的想要止住哭泣,卻依舊止不住的抽抽搭搭。
就在不久前,她才發誓自己死也不要被他綁住,死也不要被他軟禁在別墅裏。
可是如今隻過了半年不到,她卻寧願他把自己綁起來,隻要能天天見到他就好了。
她可以不要他的財產,可以不要他數十年如一日的等待,甚至可以不要他的愛與包容,隻要他不用去坐牢,隻要他好好的待在她身邊。
陸之謙,他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郝萌哭得泣不成聲。
她每次大哭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止不住的水龍頭,怎麼哄也哄不回來。
所以陸之謙一直很怕她哭。
當他意識到她又在開水龍頭的時候,陸之謙開始慌張了。
他手足無措的伸手摸她的臉,手足無措的為她擦眼淚,手足無措的將她一把從洗手台上抱下來。
用浴巾包裹著她的身體,他輕聲哄著她,將她抱出了浴室,放在了臥室的大床-上。
幾分鍾之前,他才信誓旦旦的說,他對她的耐心已經耗盡,她以後要是敢違逆他,他就毀了她。
可是才短短的額一瞬間,他為了讓她停止哭泣,已經開始輕聲的在她耳邊說“對不起,對不起。”
郝萌不理他,她覺得陸之謙沒有對不起自己。
他越是這樣委屈求全,她就越想哭。
斷斷續續的哭,一整個小時,沒有間斷。
陸之謙被她哭得心煩意亂,想抽煙,卻害怕嗆著了她。
隻好在揉著漲疼的額角,在房間裏來回的踱著步伐。
他覺得自己簡直悲哀到了極致。
他的女人與別人睡了,他連發泄一下不滿的資格都沒有嗎?
他是個男人,難道連這點尊嚴都不可以擁有麼?
可他還是在哄她。“萌萌,我求你了。你別哭了行嗎?我肚子餓了,你去幫我煮碗麵吃。”
郝萌不理他,繼續哭。
陸之謙的手機忽然在這個時候響起。
他起身,離開了房間,順手扯了被子,蓋在她身上。
他踱步,去了隔壁的客房接聽電話。
電話是他的律師打來的。
律師說:案子的情況不容樂觀,要做好賠錢與服刑的準備。
掛下了電話,陸之謙又打了個電話給胖子。
與胖子交代了幾句之後,他的身子重重躺在了柔軟的床上。
這才發覺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致。
耳邊還可以聽到隔壁房間裏傳來郝萌的哭聲。
每次她哭,他都擔心她會活活哭死,所以想盡一切辦法去哄她。
可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累。
他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哄她了,他漸漸闔上眼眸,睡意襲來。
睡到一半,他猛地起身。
他忽然聽不到郝萌的哭聲。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心底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下了床,他鞋子也沒有來得及穿,直奔隔壁的臥室。
房門被他用力的推開,偌大的臥室卻是空無一人。
郝萌不見了。
陸之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