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看著陸之謙,忽然就想起易向北剛才的話,驀地覺得有些委屈。
她扁了扁嘴,雙手張開,緊緊環抱住了他精壯的腰。
鼻尖吸入男人身上淡淡的煙草香氣。
郝萌把腦袋擱在他精壯的胸口處,用力的擦來擦去。
陸之謙被她抱得不知所措,開玩笑的問她:
“怎麼了?在外麵受了委屈?發現原來還是我比較好?”
郝萌吸了吸鼻子,咬住唇,說:
“才不是。”
陸之謙笑著問她:“那是什麼?”
郝萌努努嘴:“我就是忽然想起,你還是第一次比我早回家等我。平時都是我在等你!”
陸之謙輕輕扳開她的身子,看著她,眉底眼梢都是笑意:
“我記得你以前說,每天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看著我回家。萌萌,我都是想讓你高興,所以才讓你等我。”
郝萌悶哼一聲,不滿的開口道:“可是我現在不喜歡等你了!以後換你等我!”
陸之謙一把將她橫腰抱起,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輕輕在她耳邊吹著氣說:
“好吧,我等就我等,男子漢大丈夫受點委屈算什麼。”
郝萌用小白眼瞪他。
陸之謙知道她在瞪自己,卻用很溫柔的目光回應她。
一直“回應”到她自動自覺收起那滲人的小白眼,忍不住的“咯咯”笑出了聲。
後來,郝萌想,他們其實也有過許多幸福時光的。
比如,此刻。
*
翌日
陽光透過白色窗簾,灑進落地窗戶。
陸之謙單手撐著腦袋,目光溫柔的繼續盯著郝萌的臉。
另一隻手輕輕的爬上她白皙的小臉,指尖輕輕捏住纖長的睫毛。
郝萌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翻了個身子。
陸之謙也跟著她一起翻了個身子。
郝萌再轉,他就再跟。
跟到最後,郝萌忍無可忍的掐住他臉上的肉,不滿的罵他:
“你再打擾我睡覺,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陸之謙挑起嘴角,笑得眉目舒張,像個惡作劇得逞的男孩。
也隻有在清晨這種界於半睡半醒的時刻,陸之謙才單純得毫無攻擊力。
此時的陸之謙,和十年前與她同桌的男孩一模一樣。
他像從前那樣,惡作劇的欺負她,偷偷摸摸的親她,摸她,生怕被她知道。
而郝萌,不知道為什麼,卻再也找不回過去那種,被他欺負的愉快心境了。
也許,是因為她終於接受了,他不屬於她的這個事實。
其實她也不是不快樂的。與陸之謙天天在一起,她怎麼會不快樂呢?
隻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內心的悲傷,多過於快樂了。
郝萌看著這樣的陸之謙,忽然就想起那句,“人生若隻是初見”。
人生若隻如初見,那該有多好。
*
倆人已經習慣了同時起床,同時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人刷牙。
此刻,郝萌睡眼惺忪的盯著鏡中,滿嘴泡沫的陸之謙。
忽然覺得這樣的陸之謙好傻。
她在心裏笑了兩聲。
忽然也就覺得自己挺幸福的。
隻要每天醒來,他都在身邊,起床後一起刷牙,吃早餐,出門,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