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萌看著孩子的墓碑,心裏想著:
“可惜她的孩子沒能來到這個世上,沒能照亮她的天空。一來到這世上,就要長眠在黑暗的地方。”
孩子的墓碑也是單調得很,一張照片也沒有,隻有陸之謙留下的,一句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話:“願你往生”。
估計是太久沒有人來看他了,他的墓碑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郝萌眼裏含著淚,一邊埋怨陸之謙,一邊手忙腳亂的伸手,去幫孩子擦掉墓碑上的灰塵,嘴裏還煞有介事的和孩子道歉:“寶寶對不起,媽媽這麼遲才來看你。你爸爸太混蛋了,太不是東西了,隨便給你留下一句話就走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呢?都是媽媽不好,媽媽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
陸之謙歎一口氣,遞了一條布給她,她依舊固執的用自己的手去擦。
等擦完了墓碑,郝萌和陸之謙坐在地上,看著那個連照片都沒有的小小墓碑。
郝萌把頭埋在陸之謙頸窩裏,說:“我孩子要是活著,也像胖球那麼大了。”
陸之謙點點頭,說:“是啊。真的是個男孩,我抱著他的時候,他才那麼一丁點……你果然是個神婆,懷著他的時候,就說自己懷的是男孩。”
郝萌嘚瑟的勾勾唇角,哽咽道:“因為我懷著他的時候,總是想到陸之謙是怎麼對不起我的,所以他的性別也像他爸爸。”
陸之謙伸手,擦掉她臉頰上的淚水,“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性別像誰誰誰的。”
*
回去的時候,郝萌向陸之謙詢問,那天關於林星辰的事情。
據說,那天在茶館裏的事情,最後是由易向北出麵擺平的。
陸之謙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事情。
那一日,林星辰報警後,在警察局裏,說了許多對郝萌不利的話,並且揚言郝萌惡意傷害,一定要告到郝萌去坐牢。
可事實上,她並沒有受到什麼傷。
而易向北這個茶館老板,也拒不出示當天的視頻記錄,對警察隻是說,閉路電視剛好壞掉了。
即便如此,林星辰依舊一口咬定,郝萌故意傷害她的身體,並找了最好的律師。
陸之謙隻能親自找到了林星辰——
與她聊了一個下午後,林星辰終於答應小事化了。
郝萌聽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轉過頭,掃了一眼陸之謙英氣逼人的側臉,不由地冷嗤一聲,酸溜溜的說——
“事情能夠如此‘圓滿’的解決,看來還是你的功勞。”
陸之謙微微勾起唇畔,笑著看她,“嗬,我能有什麼功勞?”
郝萌吃味的說:“你老實說,是不是出動了美色?”
“美色?”陸之謙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黑亮的眸子彎彎的,炫目迷人。
郝萌瞪了他一眼,越發覺得陸之謙就是個禍害,她被他的笑晃得眼花,急忙移開了視線。
陸之謙卻隻是淡淡的說:“不管我出動了什麼,美色也好,金錢也好,最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那你到底是怎麼說服她的?”
陸之謙雙眸微微斂下,抿著唇畔,高深莫測的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