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台上意氣風發的許崢,細想之下,他不動聲色對付劉永厚那一套,也顯得頗有心機呢!
“你們都別亂猜了。”孔姝妤見柳南梔和采薇說得越發離譜了,趕緊勸解,“我想,許公子對我,本就隻有欣賞之意,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其實,我本來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深閨女子,會彈幾首小區,吟幾句詩詞,跟其他人家的小姐又有什麼不同?不像小梔你那麼特別,才能得到王爺的垂青。這世上又有多少深情,能夠剛好遇到對的那個人?許公子青年才俊,前途無量,看不上我,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說著,她垂下眼眸,似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眼底的落寞。
“不許你輕賤自己!你可是國學大師的千金,出身名門,又是大家閨秀,他許崢區區一個八品官吏,是他配不上你!”柳南梔握住孔姝妤的手。
孔姝妤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我跟許公子認識這麼多年,我可以保證,他絕對是個正人君子,不是你們說的那種人。你們別為了我,胡亂揣測他的秉性和為人,若是因為我而汙了他的名聲,那我可就太對不住他了,日後還有什麼臉麵見他?”
這時,許崢看見了台下人群前排的孔姝妤,不由失神,眼底卻倏地掠過了一道亮光。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失禮,連忙微微點頭向孔姝妤示意。
孔姝妤麵色微紅,禮貌地點了點頭。
這時,她身旁的柳南梔卻突然大叫一聲:“糟了!”
“怎麼了?”眾人被她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
“我的玉手牌不見了!”柳南梔滿臉驚恐的表情。
北慕辰試探著問道:“你該不會說的是……父皇禦賜的那塊手令吧?”看到柳南梔露出一臉難堪的表情,北慕辰便明白自己說中了,臉色頓時緊張起來,沉聲提醒,那塊玉手牌乃是父皇恩賞的,別說其作用有多大,單單是弄丟了禦賜之物,那就是殺頭的大罪!
“我當然知道!”柳南梔急得跺腳,“我平日都是好好收著的,今日新換了衣裳,興許是不太習慣,也不知道丟在哪兒了!”
孔姝妤聽出事關重大,連忙勸說柳南梔先冷靜下來,“會不會是你換了衣裳之後,根本就沒有帶在身上?”
“不可能!這玉手牌如此重要,我每次換衣服都會很小心地收拾,今天也是特意檢查過的,肯定帶在身上,應該是剛才在那邊人太多,擠來擠去給弄丟了!我是用一隻錦囊裝著的,不知道有沒有摔壞!”柳南梔急道。
“好了,你在這兒幹著急也沒用。這樣,我們把人都分散了,沿著來時的路,分頭去找!不管怎麼說,總得先把東西找回來才是最重要的!”孔姝妤建議道。
柳南梔點點頭,把手下的侍衛、孔姝妤主仆分成了幾個隊,讓他們分頭行事。
待大家都急忙散開之後,她一回頭,看見北慕辰正若有所思地瞧著她,眨巴著眼睛說道:“我們也走吧?”
北慕辰的表情反而比剛才鎮定了許多,淡淡答道:“不急。孔小姐這不是去了嗎?”
“我都要被殺頭了,你怎麼還這麼不慌不忙的?你是不是就盼著我死啊!”柳南梔撅著嘴說道。
北慕辰唇角微翹,幽幽地說道:“你放心,你就算是死了,本王也會追到陰曹地府,從閻王爺手裏把你搶回來。沒有本王的允許,你這輩子都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願意為她下地獄,雖然原話並非如此,可看他眼底那抹灼灼的微光,如此篤定,明明以往聽起來又霸道又無理的話,可這會兒卻聽得她心頭微微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