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皇帝這副表情,眾人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大家竊竊私語,但都沒個結論。最好還是太子好奇地喚了一聲:“父皇?”
皇帝這才回過神來,表情又恢複了平靜,卻是小聲嘀咕了一句:“他來幹什麼?”說著,眼神變得更加捉摸不定。
頓了頓,皇帝扭頭對洪旭說道:“宣他進殿!”
洪旭意味深長地瞅了皇帝一眼,弓著身子退了出去。
就在這個間隙,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猜測這是誰來了。
按理說,不管是什麼人來了,皇上也不至於會是這麼一副令人捉摸不透的表情啊。更何況,現在還在審查柳南梔的案子,皇上應該知道輕重緩急,怎麼會突然停下審理案子,莫名其妙地宣一個不相幹的人進來呢?
就在眾人的議論聲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偏廳進來了,其身後還跟著一名武人裝扮的年輕隨從。
就在大家用打量的目光看著來人,沒有頭緒地猜測著對方的身份時,唯有柳南梔心頭“咯噔”一下,睜大了眼睛看著隨洪旭走進來的這倆人,甚至還眨巴了兩下眼睛,確定不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跟著洪旭進來的,這不是……李元青主仆嗎?
不過在這種場合下,她自然沒有傻到開口“認親”,最好是先假裝不認識為好。還不知道他們偏偏這個時候跑到宣威殿來是幹什麼呢!
李元青明明看到了柳南梔,卻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甚至連半點多餘的神情都沒有,就好像從來不認識柳南梔似的,隨主子走上前去向皇帝行禮。
要說他家那個少言寡語的主子這樣也就罷了,但連李元青都這樣,還真是稀奇。
柳南梔也懶得自討沒趣,她現在都落到這個地步了,哪還有心情去猜測別人的事情。
“玄冥鐵甲軍少統帥百裏,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個尋常總是戴著黑鬥笠出現的男人,此刻雖然摘掉了鬥笠,但臉上竟然還是戴著一張古怪的麵具,上前向皇帝跪地請安。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嘩然。
無論是玄冥鐵甲軍少統帥的名頭,還是百裏這個名字,都無疑有炸彈的功效,瞬間在大殿上炸開了。
駐守南疆的玄冥軍少統帥突然進宮求見,莫不是南疆要打仗了?還是說,玄冥軍中出了什麼大事?
柳南梔重新抬起頭來看向那對主仆。雖說先前對這個男人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但是聽到他親口確認身份,柳南梔心裏還是有說不出的震驚。
原來一直以來在她身邊的人,當真是玄冥軍少統帥,百裏!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處處保護自己,甚至看上去就像是在跟蹤她、監視她一樣?
柳南梔腦海裏閃過疑問,也隻能暫時按下不提。
這時北慕寒打量著百裏,緊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這玄冥軍遠在南疆,常年不與朝廷接觸,有些不懂規矩也是情有可原,不過你來麵見父皇,卻穿戴成這樣,身為人臣,實在是有點不合適吧?”
百裏沒有開口,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北慕寒一眼。
突然的安靜讓北慕寒吃了一鱉,不由倍感尷尬,又羞又惱地瞪了百裏一眼。
可百裏根本沒當回事兒,平日被眾人追捧著的太子殿下,在他眼裏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李元青抿嘴偷笑了一下,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不過他並沒有明白地針對太子,加之太子剛才說的也的確是個問題,而他主子又不屑於解釋,他隻好代為向皇上解釋道:“皇上,少帥年少時經曆戰亂,被弄傷了臉,毀了容,所以一直戴著麵具示人,十多年都沒有摘下過,還請皇上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