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漫無休止地吹動著,院中的花草樹木卻紋絲不動。
王府花園的假山後,一個纖弱的身影隱匿其中,借著借著山體和樹枝的遮掩,看似天衣無縫。
四下的侍衛悄無聲息地接近。
那假山中便是風聲傳出的源頭!
領頭的墨影已經走到最接近假山的樹後,向後招了招手,一隊侍衛跟了上來。墨影隨即將高舉的手握成拳頭,示意“收網”!
侍衛們瞬間衝了出去,將假山團團包圍!
藏在假山縫隙裏的人這才意識到不對勁,想要抽身而退,可是假山四麵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人身形一閃,試圖衝出重圍,卻被墨影當頭棒喝,毫不留情地踹翻在地!
不等那人起身,墨影已經用劍指著對方的咽喉,示意不要輕舉妄動。那人身子一僵,捂著胸口,低埋著頭,不敢再動彈了。
此時圍住現場的侍衛才有序地散開,北慕辰和柳南梔從人群後走上前來。
“總算是抓到你這個李鈺的同黨了!”柳南梔打量著趴在地上那個人,熟悉的身形和裝扮,即便不用看臉,她也知道這是誰。
墨影用劍挑起那人的下巴,定睛一看,這不是
“妙雲?”
“怎麼是她?”周遭有侍衛小聲議論起來。
這王府裏有幾人不知?自從寒穗被趕出王府後,妙雲就成了柳南薰的心腹,天天跟在柳南薰屁股後頭轉悠!
妙雲哆哆嗦嗦地抬起頭來,一臉惶惑地望著眾人,“這、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都人贓並獲了,還裝傻呢?”柳南梔揚了揚下巴問道。
“王妃娘娘您在說什麼?什麼、什麼人贓並獲?奴婢隻是在找夫人的耳環,突然就被墨統領給揪了出來,摔在地上,奴婢……奴婢到底做錯了什麼?奴婢可沒有偷東西啊!”妙雲自顧自地解釋道,看似她當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被捕。
柳南梔也懶得跟她裝模作樣多費唇舌,指著周圍那些扭動的蟲子,說道:“這些東西,都是你招來的吧?”
妙雲一臉無辜和驚恐地擺手:“冤枉啊,王妃娘娘!您這是說什麼話?奴婢哪有能耐做到這種事情!奴婢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還想抵賴?”墨影聽不下去了,開口嗬斥道,“你一個鴛鴦閣的丫鬟,不好好伺候熏夫人,在這花園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妙雲慌忙舉起雙手,解釋說:“前兩天夫人來花園散步,不小心弄丟了一隻耳環,方才夫人想要找耳環的時候才發現不見了,所以奴婢就來花園找找看,沒想到突然從草叢裏鑽出來好多亂七八糟的蟲子,奴婢一時害怕,就躲進了假山的縫隙裏,就是這樣啊!”
“胡說八道!”墨影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之前在鴛鴦閣,你聽見王妃娘娘說,李鈺要招供,所以慌了神。正好我們帶著人離開了王府去城郊支援,你以為王府守衛空缺,便想趁機行事,殺人滅口,以免暴露自己同黨的身份。你應該沒想到,其實王妃娘娘早就懷疑你,所以我們離開王府之後便埋伏在四周,就是為了等你行動的時候抓個現行!”
妙雲的臉色白了又灰,灰了又白,半晌才擠出幾句話來。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王妃娘娘為何會懷疑奴婢,奴婢可什麼都沒有做過呀!奴婢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奴婢隻是在這假山上躲避蟲子,不知為何王妃娘娘和墨統領就如此肯定,這些蟲子是奴婢招來的?”
一麵辯解,一麵還把鍋甩給了柳南梔和墨影。
這丫鬟還挺會說話!
柳南梔心裏想著,開口說道:“李鈺手中雖然有蠱蟲,但他並不會馭蟲,從那天晚上抓到他開始,我就懷疑他有同黨。方才這後院明明有風聲,可花草樹木卻紋絲不動,說明根本就沒有吹風,是有人在刻意模仿風聲,招來這些蟲子。而那個人,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