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梔這個稱呼一出口,在場的雙方大部分人都驚住了。
原本之前眾所周知的是,柳南梔的母親自/焚而亡,後來突然出現,已經讓這件事顯得很奇怪了,可就在眾人還沒完全消化這件事的時候,柳南梔卻又突然改口,稱林氏為“小姨”!
“什麼情況?”寒穗一頭霧水,看了看查圖爾,又看了看她家主子,他們兩個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感到驚訝。
如果說眼前這個林氏當真如柳南梔所說,是複/仇派的人,那麼這倆人知情也不令人意外了。
那就是說,這其中的確有隱情!
“丫頭,你、你在說什麼啊……”林氏還在辯解,但底氣越來越弱。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福伯已經寫信都告訴我了。”柳南梔說道。
“那封信,你還是看了?”莫懷肅記得那個小啞巴送來的信,當時柳南梔隻是收起了那封信,但並沒有打開。
“嗯。”柳南梔點點頭,“雖然之前林氏說的話,的確讓我懷疑過父親,也由此遷怒於福伯他們,可是我總覺得這其中有點問題。所以,後來我拆開那封信,看了福伯的解釋,他告訴我,我娘親當年的確已經自/焚而亡,山洞裏那個人,雖然長得跟我娘親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但她並不是我娘親,而是我娘親的同胞妹妹,林羽瑤!”
“福如海他們知道你救走了我,定是會替自己辯解的啊。你向來是個聰明的丫頭,絕不會聽風就是雨……”林氏說道。
“所以我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下的這個結論。”柳南梔篤定地說道,“如果隻有福伯這封信,我的確不會這麼輕易地相信。不過聯係到前前後後的各種事情,我才想通這一切。”
“哦?”林氏發出疑問的聲音,不過聽上去她已經不是太過急於扭轉柳南梔的想法,而是對柳南梔下最終結論的過程感到有興趣。
“在酒樓裏的時候,突然闖進來的此刻,打斷我和獨孤叔叔的談話,並且把我引/誘到這個地方來,當時我一直覺得奇怪,複/仇派想要給我捎口信,根本不用這麼大費周章,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後來我想到了,他們的目的,就是要阻止獨孤叔叔告訴我真相。”柳南梔知道。
“獨孤凡和你爹是多年的摯友,他幫你爹說話也是情理之中的。”林氏說道。
“的確如此。不過如果當時聽到獨孤叔叔說的話,至少我會更加懷疑你一點。”柳南梔答道。
“那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確信自己的懷疑的?”林氏進一步試探。
聽她的語氣,幾乎已經承認了柳南梔關於其身份的猜想,而且對於假扮柳南梔的生母這件事,她還頗有些樂在其中,所以很想知道柳南梔到底是怎麼拆穿她的。
對於一個從小失去母親,而且母親還是因為自己而死的孩子來說,能夠重新得到母親的愛,是一重多大的喜悅,足以衝昏理智,柳南梔也不例外,要讓她承認眼前的母親是假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剛才尋找地洞入口的時候,查圖爾說了一句話,讓我用‘王’的能力來指引入口。可是,我從來沒有表現出自己體內的‘王’已經蘇醒過來的樣子,就連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知道,他又是如何知道的?除非是有人告訴他的。可除了我以外,隻有一個人知道,我體內的‘王’蘇醒了,就是幫我激活‘王’的那個人。”柳南梔說道。
查圖爾和林氏無聲地對視了兒一眼。
那天林氏給柳南梔藥丸的時候,是一起被關在密室裏,隻有她們兩個人,不可能會有旁人知道這件事。如果林氏當真是柳南梔的母親,她定然會替柳南梔保密,更不可能會透露給複/仇派的人!
“其實在你給我那枚藥丸,要集火我體內的‘王’時,我就有所懷疑了。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得太巧合了。而且,我娘親一直不希望我攙和到月涼族的事情裏麵,為了保護我的身份,她不惜自/焚,既然這樣,她又怎會主動提出讓我激活‘王’蠱?”柳南梔繼續說道。
這一點她當時也隻是懷疑,並不敢做出什麼結論,但聯係到後來發生的種種事情,她才開始正視這個疑惑,再拆開福伯的信,一切疑惑便都解答了。
在重重疑點之下,柳南梔不信也不行了。
“既然你那時候就開始懷疑了,為什麼還要按照指令做事?你早就可以不用管我。”林氏說道。
“你們精心設計這一切,把我引到這個地方來,肯定不可能就這麼兩三個人,就算我當時翻臉,恐怕也無法全身而退。”柳南梔說著環顧四周,這麼多的伏兵應證了她的想法。“而且,我這次來南疆的目的,就是調查複/仇派,並且阻止你們的行動,與其我費盡心機去摸索你們的存在,你們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不是能幫我省很多力氣嗎?”
莫懷肅想念起柳南梔之前說的話,原本她是想要引蛇出洞,但既然對方主動出擊,她也就順水推舟,將計就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