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近在咫尺的小臉兒,被包裹在散『亂』的長發之下,她的臉看起來似乎更小了。

而且,她身上帶著沐浴之後的氣息,很好聞。

漆黑的眼睛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不出是好意還是惡意,隻是那般看著她,似乎一時半會兒的不想挪開視線。

武慕秋認為,他這就屬於在用眼睛占便宜了,因為他的眼神兒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一股熱氣罩在臉上脖子上,她堅持的和他對視了一會兒,然後便轉開了眼睛。同時抬手拂了一下頭發,揚起下頜,刻意做出做作的姿態來,“怎麼樣,姐姐天生麗質吧。”

元昶琋笑出聲,抬手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轉過來,他好像更湊近了幾分仔細的瞧著她的臉,“是挺好看的。”

他那語氣,那表情,還有他眼下的動作,很明顯就是挑逗了。

抓住他的手,武慕秋解救出自己的下巴,卻又靠近了他一些,“我就算天生麗質,也比不上你。”

微微垂眸,近距離的看著她靠過來的小臉兒,明明紅成一片,眼下卻在佯裝堅強。

他驀地朝她吹了口氣,然後下一刻卻坐直了身體,退離了她,笑容不變,“多謝誇獎。”

他退開,武慕秋無形的鬆了口氣,她原本還在想他若是再得寸進尺她就不客氣了。但這家夥好像很明白她在想什麼似得,這就忽然間的退開了。

輕鬆,但又不可避免的覺得有些可惜,盡管不知這可惜到底從何而來。

她也退回了原位,然後撩撥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有很多已經幹了。、

“好累。這麼多年,你一直都這樣麼?如此奔波,連飯都吃不上。”靠著靠背,她舒展開身體,盡量的讓自己放鬆。如果軟榻對麵不是元昶琋在占據,她會將自己整個攤開,徹底的放鬆。

“習慣了。我母親說,如我們這些人生來就享盡了普通百姓享受不到的,付出也是應該的。這叫做,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元昶琋認為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他的母親也的確是個不尋常的女人,思想見識連很多男人都比不過。

緩緩的眨眼睛,武慕秋也點頭,“有道理。你母親真的是個很特別的女人,但她為什麼會對我父母感興趣呢?”這就更讓她覺得不解了。她的親生父母可能是有些奇怪,但想來也是因為一些陰差陽錯吧,如果在早些年沒有發生過意外,他們也隻是很尋常的一對兒夫妻,隻是較為尋常夫妻更為恩愛而已。

“我也不知道。”元昶琋微微搖頭,這個可就說不清楚了,如果要挖他父母的秘密,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挖不幹淨的。

微微噘嘴,武慕秋用手指卷著自己的發絲,一邊看著元昶琋,“那唯一的解釋可能就是,你母親是我父親的戲『迷』了。當年我父親可是正當紅,很多人想請他去唱堂戲,但他一般時候都不會答應,看心情的。”但可惜的是,她沒有見過她父親當年如何正當紅,很可惜的一件事。

“興許吧。”元昶琋輕笑,這事兒難說。反正若是深挖的話,估計會挖出更大的秘密來。

就在這時,丫鬟過來,告知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武慕秋可以過去休息了。

站起身,她抬手五指順著額際『插』入,將已經幹了的長發攏了一下,“我去休息了,晚安。”話落,她轉身離開,纖細的身影十分瀟灑。

看著她離開,元昶琋若有似無的歎了口氣。抬手,他學著武慕秋剛剛的樣子做了個攏頭發的動作,隨後卻笑了起來,“還真是『迷』人。”

一夜過去,直至太陽升起老高,武慕秋才醒過來。

今日看來是無事了,元昶琋暫代這大慶城府尹一職,他得一直等到新任府尹到來才會離開這兒。

看來,她也得一直跟著待在這兒,畢竟服刑期還沒過。

隻不過,待在這兒她也不知該做些什麼。希望元昶琋不會忽然之間看她不順眼,再把她關到牢房裏或是去做什麼農活。

從床上爬起來,趁著丫鬟還沒來,她先到窗邊推開窗子觀察了一下外麵,乍一看是一派和諧,應該不是個倒黴的日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