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恪上回去城堡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位爺的身份,回來後宋一給他科普了一下,然後總結:沒事最好別招惹這位爺。
就連宋一都忌憚的人。
顧恪自然不敢不當回事。
“呃……”他僵硬地轉過腦袋。
看了景禦一眼之後,飛快地將視線落在了沈夭夭身上。
“師叔要去抓個人。”他簡明扼要地說。
景禦何等聰慧,自然清楚這個人是誰。
他意外的是,比他預估的速度還要快了三十六秒。
他垂眼看沈夭夭,“地址發給我,我安排人過去。”
沈夭夭沒動。
景禦就上前一步,抬手罩在沈夭夭的頭頂上,低聲哄:“乖。”
顧恪:“…….”
景爺果然不是一般人。
“嗡——嗡——”
沈夭夭的黑色手環響起,顧恪和景禦的視線便都落在了上麵。
景禦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上麵備注的兩個字:原屺。
“什麼事。”沈夭夭按了接聽。
原屺的聲音溫潤,如其人,“《劇本》將要錄製最後一期了,導演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來參加?”
“有時間。”沈夭夭說,“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現在過來。”
現在這個詞和剛才沒有回應的動作,對比鮮明。
盡管沈夭夭已經先有了鬆動的跡象,但是原屺這個電話打得實在湊巧。
景禦幾乎是一瞬間就沉了眉眼。
而另一邊,聽到沈夭夭答應,原屺的聲音帶了點上揚的調,“好,那我等你。”
“嗯。”
結束通話。
顧恪明顯地感覺到空氣溫度降低了三個點。
他借著眼鏡地遮擋看了眼冷器製造機——景爺。
發現對方垂著眼簾,下頜角繃得有些緊。
生氣?
吃醋?
再看他師叔,將帽簷一壓,人已經往停車場走去。
沒察覺…
這一刻,就這一刻,顧恪覺得還是他師父的男人更勝一籌。
至少,宋一不會察覺不到謝初生氣,她甚至以此為樂。
可憐的景爺。
不行不行,顧恪覺得自己自從來京城總..隊實習後,整個人都不對勁,他居然敢揣摩他師叔和景爺的心理?
這兩個人,哪個他都惹不起。
算了算了。
“那個,景爺,我師叔她以前和原屺的關係很好…”
糟糕,越說景爺臉越黑了。
“呃…我突然想起我師父交代我的案子,線索還沒整理好,我先回去了。”
對不起了師叔,我無心之過,你自求多福吧。
“慢。”景禦出聲。
薄且涼的眼皮緩緩掀起,勾起淩厲的弧度,“有多好?”
“啊?”顧恪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景禦問的是什麼。
想了想,“師叔說過,她欠原屺一條命。”
……
………
從京城總..隊到達廣電大樓,景禦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沈夭夭刷著手機上,顧恪傳過來的實時衛星定位。
發現景禦的情緒不對,是在她開口詢問進展時,景禦停頓了兩秒才開口。
這不合乎常理。
“你怎麼了?”沈夭夭問。
除了景禦,大概沒有誰能將沈夭夭的情感反應調動得如此快了。
景禦將手搭在方向盤上,深邃的眉眼壓著湧動,“錄製的時間快要到了,你先進去吧,結束後我來接你。”
他還是沒問她。
不想,也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