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緩緩睜開眼睛, 逐漸清醒了過來。
眼前是一片寬廣的夜空, 月朗星稀,是不受汙染的純淨色彩。隻是她閉眼前還是烈陽高照,萬裏晴空,此時睜開眼睛看到的就變成了深邃的夜色,難免讓她一陣恍惚。
剛才……發生了什麼來著?
三日月宗近忍著額角的抽痛努力回想著, 記憶很快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意識的進一步清醒, 回到了腦海當鄭
想起來了。
當時找到山裏頭的目標地點後,他們三個刀劍付喪神就立即開始流查。除了由刀劍偵查周圍情況外,作為隊長的笑麵青江還要拿著時空通訊器, 運用裏邊設置好的功能來偵測當下時空情況的相關數值。
直到這一步為止,他們都進行的很順利。周圍也沒有他人進入區域, 幹擾他們的偵查行動。
但是三日月宗近一直沒辦法放心下來。
並不是因為目標點的情況,更加嚴重並需要盡快上報時政的狀況剛才他們就感覺到了, 算是意料之內。
讓三日月宗近擔心的是心中抹不去的那抹奇怪感,作為老年人積攢下來的更多的經驗讓她總覺得周圍氣息過於駁雜。
但是站到了這裏,她這份感覺又變得隱隱約約,讓她自己都懷疑是否是錯覺。
事實證明,她的第六感實在是非常準確,三日月宗近自己都不禁為這準確程度感慨連連。變故真的發生了, 就在他們準備撤離的時候發生了。
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想到,竟然會有地麵憑空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漩渦, 邊緣漂浮著白色絮狀的不明物體, 漩渦中飛繞這條條熒光, 一直被卷著蔓延向最深處未知的盡頭。
就站在那塊消失土地上的三日月宗近,根本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直接從正中心掉入了漩渦之內。
掉入漩渦不過眨眼一瞬,再睜開眼時已經是翻地覆。
此刻三日月宗近就躺在一片不知大的林子裏,身下是柔軟如之織物的青草地,周身有微微清風吹拂而過,耳邊樹葉作響的沙沙聲,遠處甚至還傳來了不知名動物向夜空發出的鳴劍
恍惚感終於完全過去,隱沒在寬大衣袖裏的指尖輕輕動了動,隨後,三日月宗近就掙紮著在草地上坐了起來,抬起手用力按下了一下太陽穴。
雖然已經清醒了過來,但是她感覺得到腦部仍然有些許脹痛,身上也還殘留著一些仿佛從狹空間中擠出一般的酸痛福
還好這並不算什麼大事,再稍微坐了坐後,三日月宗近就已經能夠若無其事的在草地上平穩站好。
確定身上,包括衣物本體在內沒有什麼問題,三日月宗近終於有空在匆匆一瞥後,仔細觀察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周圍隻有這一片稀疏的樹林,不遠處有一條可供車架同行的土路,通向一座架在溪流上的木橋。
除此之外,這裏望不見人影,也沒有什麼建築物,這讓三日月宗近對自己當下的處境相當迷茫。
不過對於自己倒黴碰到的這個意外,三日月宗近內心倒是還算淡定。不過是碰見了鶴丸國永那樣散步穿越的事情罷了,以時政的本事,本丸各位總能找到她的。
哈哈哈,船到橋頭自然直,隨遇而安便好。
唯一的問題就是,那個漩渦到底是真的因時空不穩而產生的意外,還是時間溯行軍想要隱藏的陰謀。
撫過腰間的附身刀,三日月宗近以靈力將其隱藏了起來,隨後就動身向不遠處的那條路走了過去。
以當下的情況,不如直接沿著這條路向前走去,總能找到些人家。相比之下,她很清楚露宿野外才是更為糟糕的選擇。
誕生於平安時代的三日月宗近總是會本能對夜晚的山林感到警惕。夜晚,正是魑魅魍魎最為活躍的時間,在城內尚不收斂,更何況是人煙稀少的山林,它們自然是愈發肆無忌憚了。
尋常人誤入妖邪的狂歡,絕對會被啖肉吮血,吞得骨頭都不剩。
月光皎潔,明月倒映在溪水上,使水邊較之周圍還要更明亮些許。若是有人立在橋上,足以大致看清那饒麵容。
三日月宗近提著衣擺踏過叢叢雜草,走到了橋邊。她雙手搭在欄杆上,探身向下望了望,溪水映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溪水潺潺,水麵的影子也飄搖波動著。
這樣的明亮度實在是比剛才在草地上時,讓她感覺更舒適些。剛才那樣,她這個太刀付喪神每踏出一步都有些心底發虛。
接下來該往那邊走呢?
三日月宗近望了望橋的兩側,相似的景色沒有什麼確定方向的參考價值,路上的痕跡也是來來往往交織在一起,不好選擇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