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如雪又是施針,又是喂藥的,兒子身上的毒,總算是排了出去,人也醒了過來。
皇上和皇後再沒了繼續聽審的心思,緊盯著剛醒來的孫兒,猛瞧個不停。
“庭兒可還有哪裏不適?和皇祖母說!”
“沒有!”庭兒雖剛醒來,可眼看著剛還站在自己床前的母親,這會兒卻被擠到了祖母的身後,眼中泛起一陣心疼。可卻沒有為母親爭辯一句,隻是吃力的搖了搖頭。
“勞皇祖父、皇祖母掛心了。孫兒一切都好。”兒子小小年紀,就已深諳宮中的生存之道,陸如雪看的眼眶一紅。
也許她當初就該趁著自己剛穿越過來,什麼都不記得的時候,而遠離皇宮。而不是莽莽撞撞,一頭闖了進來,如今後悔已無退路。
“好孩子,好好休息!想吃什麼就跟皇祖母說,皇祖母讓尚膳監做好了給你送來。”
聽著皇後這話,分明是不信任太子妃。陸如雪暗歎了一口氣,等著這件事過,她的小灶房,怕是要被查封了。
“太子,殿外的事,盡快解決了吧!該殺該判的,也無需顧忌留手。鬱尚書教女無方,以同罪論。”
不愧是高祖的兒子,脾性心胸和高祖皇帝在位時一樣,對那些曾立下過汗馬功勞的權臣,多有忌憚。
甚至像戶部尚書這些,曾擁立太子繼位的功臣,都不放過。
“是,兒臣記下了。”若不是看在鬱尚書的麵子上,太子早就想廢了鬱側妃,見皇上也有此心,更是沒了顧忌。
可陸如雪卻是明白,在這件事中,鬱側妃雖有過,但卻非主謀,最多也就算是個幫凶罷了。
見太子轉身欲要出去,忙上前一步,攔了他一下,朝他搖頭示意。並跪伏在皇上麵前。
“父皇,兒媳覺得此事尚有疑點,還請父皇能聽兒媳一言。”
後宮不得幹政,這是祖製,皇上本就對這位太子妃,心有不滿。見她不顧身份,竟還敢大膽幹政,剛欲發火。
卻見皇後側頭看來,朝著皇上點了點頭,“皇上,這鬱側妃再不濟,也是東宮太子的人,太子妃即有話,不如先讓她說說看,若是不在理,皇上再罰她便是?”
皇上很是敬著皇後,且皇後所說,也有些道理,隻得將出口的話,又圓了回去,點頭示意太子妃稟奏。
“謝父皇、母後。”還好有皇後在,陸如雪感激皇後對自己的體貼,服過謝禮卻並未起身,仍跪著回話。
“早在燕王府時,那鬱側妃便對兒媳多有不滿,可卻從未動過謀害之心。如今進了宮,宮衛森嚴,眼線眾多,她怎會不計後果,盲目而為。”
“所以兒媳細想過,此事怕並不如看到的那般,這個中許還有隱情。”
“那擔了全責的紅蘭,雖說是鬱側妃殿裏的貼身宮婢,可隻憑她一麵之詞,尚顯不足。”
“那椰蓉可非尋常的吃食,如此金貴的東西,有人領了,尚膳監必會造冊登記。鬱側妃若行大逆之舉,怎會為自己瞞下這麼大的一個破綻?”
“而且加進點心中的毒物,仍不知所蹤。兒媳認為,這毒物才是最有力的證據,若是不找出來,必然會成為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