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鶴賢君一時看呆,不自然的輕咳一聲。
聽見耳邊溫柔的輕語,
“怎麼,嗆到了?”薑芸放下茶盞,隨意問他一句。
卻不見回答。
良久無言,氣氛一時凝滯,兩人靜靜的坐著,靜到隻剩下背後窗戶外的鳥語嬰寧,還有茶盞中偶有升騰的雲煙。
一切都讓人恍惚,
卻又在恍惚中多出一絲清明
——那淡淡的清涼,沁人心脾的感覺已經從味蕾變成質控生命的空氣,一邊刺激大腦,一邊放空。
體內的靈力不知不覺間運轉,
薑芸享受在薄荷葉的包繞下,心境漸漸放空,在這一刻滴水可感。
舒揚的發絲輕輕掃過臉頰,如上好的綢絲繾綣依偎,無形間,薑芸已經感受到天地間的法則,她仿若無人的貪婪的吸取著天地靈氣,慢慢舒展開雙手,環聚成一個小西瓜大小。
而她雙掌間有一顆小水珠,清澈透明。懸浮在空中被兩掌禁錮,形成一個小小的牢籠。這顆水珠就是在它的一畝三分地裏乖乖的靈動,時而悠轉翩躚,時而四散繼合,時而……
消散了?
握住的紫檀椅被手抓出凹痕。
鶴賢君已經震驚在剛才的一幕。
即使現在依舊能夠麵無變色的麵對那雙眼睛,甚至還可以和她淡然處之的說聲,“恭喜。”
可藏在袖下,屈曲成拳的舉動又能說明什麼?
鶴賢君不禁顫粟,記憶裏的那個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殺了她!”
【不行!】
“你在猶豫什麼?別忘了你們兩個人隻能有一個修道成仙,為了兒女情長?嗬!這可不是道長你的作風。”
【別說了!】
“昔日師兄妹情深合力殺我一人,今日又執此餘念,妄圖重歸於好、破鏡重圓,道長真是好大的貪念,如此之人竟能修道!”
“吾竟折汝手,吾不甘!”神鳥嘹唳,狠狠撞擊心境。
鶴賢君一時不查,心火翻湧。一股反射性的腥甜直上心頭。
“噗……”
“咳咳…”鶴賢君攥緊衣袖,手指顫抖。
“你怎麼了?”
“沒事。”
薑芸注意到他的反常,尤其是漲紅的臉色。
狐疑的打量鶴賢君,沒想到對方會率先提出,
“客房我會讓人盡快準備,芸姑娘先回去吧。”
“可是,”
“請。”
“……”薑芸還想說些什麼,被鶴賢君一個“請”字憋的全部咽下。
僵直的站起來,再聽見重重的甩門聲。
垂下的衣袖上一灘淤血,在月牙白衣裳上刺人眼目。
鶴賢君走近窗口,望著那人在自己的視線裏一點點消失。
苦笑、自嘲!
遂,一拳砸進牆麵。
“鶴賢君,你這混蛋究竟在做什麼!”
“啊?!混蛋!混蛋……”
隨著咆哮,房間裏漸漸啞聲。
月牙白衣的少年,盯著窗外“歲月靜好”。
長身佇立,倚欄靠,
卻不見君之貌。
歌聲起,
“情深何處無所寄,斷斷腸,盼玉人、
歸……無處……”(純自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