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門開了,醫生陸續從裏麵出來。

“醫生,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手術室的醫生一出來,慕亦白就迫不及待的抓著人問著。

“手術,很順利,隻要平安過了過渡期就好,定期來檢查。”

再多的,醫生就不再說了。

慕媽媽被送入vip病房,顧雪依被慕亦白趕走了,安頓好了,慕亦白突然問道,“莓莓,我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是不是顧雪依聯合我媽把你騙去了慕家嫁禍給你的?”

這樣的話,不是沒有可能。

然,樹莓兒一直抿唇不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難道她要告訴他,他媽媽把她叫去是訴苦的嗎?

說他這個當兒子的為了她是多麼多麼的怎麼樣?

說實在話的,樹莓兒很失望,失望慕亦白竟然為了一個她這樣的外人去疏離自己的親生母親,這個親生母親還是很愛很愛的那個。

如果慕亦白真的為了親媽拋棄她,她會感覺更心痛,因為,在她和他媽媽麵前他的選擇永遠都是他媽媽。

換位思考一下,她無法痛下心腸丟下她的父母不管,要是離開她相愛的人她也是不願的。

所以,樹莓兒一直都是被動的,不想慕亦白難做,可慕亦白的做法卻讓她心酸又失望。

媽媽出事,趕來的第一時間不是應該關心自己的媽媽嗎?卻在關心著她,深怕她會受委屈。可反過來,卻覺得他不近人情,親媽還在手術室,他卻連一句關懷的問候都沒有。

“你看著你媽媽吧,我出去一下。”

樹莓兒感覺待在這個病房裏很壓抑快喘不上氣來了,她想去外麵透透氣。

“莓莓,你怎麼了?”

樹莓兒的異樣,慕亦白感覺到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事,我出去透透氣,太悶了。”

樹莓兒揚起一抹笑,擦身而過。

坐在住院部前麵的涼亭裏,望著一個個由護士或家人推著輪椅的病人,一瞬間,樹莓兒感覺自己臉上涼涼的,好像有什麼朦朧了她的眼睛。

抬頭一擦,透過朦朧的淚眼看到了指尖的晶瑩,倏地怔住,這是……淚。

“莓崽,莓崽。”

祁陽氣喘籲籲的跑來,看到她這發呆的模樣不禁有些擔心,“莓崽,你……”

剛開口目光觸及到了她淚眼婆娑的雙眼,整個人又是一愣,“誰欺負你了?”

問出的一瞬又想到那通電話,默了默,安撫的把人摟懷裏。

說再多的安慰還不如一個靜靜的陪伴。

良久,樹莓兒嗓音暗啞低小的帶著對未來的迷茫無助的說著,“陽陽,我不知道怎麼辦?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祁陽靜默,此時她隻要做一個聆聽者便是最好的。

“今天慕亦白的媽媽約我去慕家,說是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我,本來我是不打算去,但她說是有關於慕亦白的,我便去了。去了之後客廳裏沒人,管家領我上了二樓,說是她一先囑咐好的。我是上去了,可管家卻是把我關進了一間客房裏,心知不妙好不容易破了門出來被顧雪依和他媽看見了,他媽一秒變臉和我起了爭執,然後……拉拉扯扯之間,我不知道是出了什麼樣的岔子,他媽掉下樓梯了,我想伸手拉她都沒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