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陽陽。”
嗚咽的哭聲細小又令人心疼,伏在祁陽肩膀上遮擋了滿目的眼淚。
“莓崽,慕亦白的媽媽摔下樓梯是誰也預料不到的,你不要太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祁陽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撿些安慰的話寬慰寬慰她。
“不,陽陽,你不知道……”
樹莓兒見祁陽誤會她的意思了,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樣的……”
她把之前的想法說給祁陽聽,她一個人憋著實在是受不來了了。
聽完,祁陽難得的不厚道地笑了,調侃的瞟了她一眼,眼睛落在了前方,一輪烈陽烈日當空,樹層中光影點點。
“莓崽,你不會覺得自己很傻嗎?”
樹莓兒,“……哪裏傻了?”
她可是很聰明的才女,怎麼可以冠上‘傻’字。
“看,你都不知道自己哪裏傻還不承認自己傻。”
祁陽笑的唇角彎彎,眼裏盛滿璀璨光華,“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古時候的封建思想,孝字當頭,重男輕女。那偏遠山村裏有一戶姓賴的人家,這家最大輩分也就是當家主的有四男二女,各自婚配,各自生子,兩老跟著大兒子住,他跟老伴兒子們商量好了,隻要他們每人一月出一兩銀子,日子也就這麼的過下去了。可好景不長,二兒子和兒媳婦成親許久才懷上孩子,生下的是個女孩,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裏他們自然沒得到什麼好臉色,哪知,第二胎第三胎依舊是女孩,這下兩老那裏炸了。他們始終堅信著一句話,女孩遲早都是要嫁給別人的,是賠錢貨,隻要生到兒子,他們晚年才有人摔盆送終。”
“於是,兩老打起了讓二兒子休妻賣女重娶的主意,可那二兒子和兒媳婦兩人恩愛的很,當然是不許的,因此引來了兩老的不滿與厭棄,時時刁難而折騰。”
“沒完沒了的刁難讓兩夫妻與他們的女兒受盡了苦難,想還手又不能還手,孝字壓頭,這二兒子便是夾在妻子與老娘的砂礫,左右為難。”
“丈夫的為難妻子看在眼裏,她說,你還是休了我另娶她人,百善孝為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這二兒子與妻子鶼鰈情深,怎麼會願意答應這麼荒唐的決定,可兩老那裏卻再次發難,壓榨的讓他們連生活都緊迫起來,為的就是要他們妥協或發賣他們的女兒。”
“這不是最苦的,最痛的卻是他們的小女兒被兩老賣牙婆子了,當時僅剩三歲的小女孩由於過度的受到驚嚇發高燒當夜就去了。”
“兩夫妻知道後,這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妻子抑鬱鬱鬱而終,留下了父女三個,不久之後,二兒子也因勞累過多累死了,留下兩個可憐的女兒。”
“莓崽,你認為是什麼問題呢?是固執害了他們,還是那天道不公?”
樹莓兒被這故事感動了,吸引了全部注意,“他們真悲哀,出生在那萬惡的貧窮之地。”
祁陽輕笑,“你還不明白嗎?這不是貧窮的問題,而是他們自身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