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走到月亮門的許褚,耳稍微微一動,隨後便不由笑了起來。
走出縣衙門口,他當即大步不停地走向了何府。來到了何瑾的房間,開口將簽押房的一幕講給了何瑾。
默默聽完的何瑾,不由嘿嘿一笑,道:“師父真的跟個被拋棄的小姑娘一樣,哭得撕心裂肺?”
許褚一聽這形容,頓時一頭黑線,無言以對。
可何瑾猶不知,還絮絮叨叨:“師父啊,我隻想讓你知道男人哭吧不是罪,可你這是深深太平洋的深深傷心啊......”
聽著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許褚知道自己再不開口,何瑾恐怕就要唱起來了。於是,他趕緊問道:“公子,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當然是......趕緊去獻愛心、送溫暖,哄哄師父啊。這會兒火候兒極佳,正是他情緒跌入穀底的時候。隻要把握住了這個時機,我跟師父非但能盡消隔閡,還能更進一步!”
說著,何瑾抬腿便向外走去:“這時機要不把握好,真讓師父黑化了,那我倆可就真成了仇人......”
許褚卻看不出現在這狀況,跟以前有啥區別,懷疑地看向何瑾道:“公子,你確定這能行?”
一聽這個,何瑾就有些小炸,回頭道:“肯定行!”
“褚哥,你是真不懂心理學......告訴你,就師父這樣彷徨無助的情緒狀態,他要是個女的,我都能讓他失身你信不?”
鋼鐵猛男許褚還是不信。不過,他可以選擇眼見為實。
喚上典韋後,兩人便看到何瑾先吩咐了府中一個小廝,交代了兩句後,他便走向了衙前街醉東方酒樓的一個雅間兒。
要了些幹果點心和一壺茶後,何瑾便翹起了二郎腿。一邊吃喝,一邊用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似乎在盤算著什麼,又好似在等什麼人。
許褚和典韋對視了一眼,均不明白何瑾在幹什麼。
可未待兩人開口詢問的時候,便聽到外麵有腳步聲傳來。其中,一人還極其失落地言道:“大力,你不必如此,本官現在沒心思見任何人......”
宋大力卻根本沒有回話,而是直接推開了房間的門。
一瞬間,姚璟和何瑾兩人的目光,便毫無阻擋地對撞在一起。何瑾的目光靈動而坦然,甚至還帶著幾絲的笑意。
可姚璟那裏的目光就複雜多了,有震驚、有下意識的憤怒,還有隨即湧上來的一絲絲愧疚......
然而,最終姚璟也拉不下麵子。陡然臉色一青後,轉身便要離去。
這時候何瑾已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姚璟的胳膊,來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師父,你怎麼才來?”
姚璟嘴唇蠕動了下,神色很是變幻不已。
他有些疑惑,想質問何瑾:難道本官該來?
同時,他又很是幽怨氣憤,想脫口而出:你還認本官這個師父?
可種種情緒在胸中轉了一圈兒後,姚璟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質問不出來,隻能哼了一聲,等著何瑾的下一句。
何瑾卻嘿嘿一笑,拉著姚璟坐下,道:“師父,你該不會太過入戲,演著演著就角色代入了吧?”
雖然已習慣何瑾有時說話莫名其妙,但這會兒姚璟是真沒心思同何瑾糾纏。於是,他冷硬地開口道:“何瑾,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啊......”何瑾一攤手,麵色還是一副迷惑懵懂:“我們之前不是故意鬧掰,演了一出兒讓汪謹信以為真的假戲嘛。現在弟子已發現些苗頭兒,自然要向師父彙報一番。”
“演戲?......”姚璟濃重的眉毛深深蹙在了一起,下意識地問道:“你說在簽押房同本官斷絕師徒關係,隻是在將計就計?”
何瑾眨巴了一下眼,雖未說話,但表情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