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修然走出人潮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鍾書卉。
他眉頭緊鎖，這個女人究竟什麼時候才肯放過他？
她迎上來，對他態度依舊。
“剛才伯父說的事跟我沒有關係......”
“我知道。”
聽到這句話她才放心下來。
方才連建元的自作主張把她嚇了一大跳，她始終在擔心萬一讓連修然誤會了可怎麼是好。
“你有什麼看法嗎？”
她急急又加上一句。
“我是說，你對我們兩個的事。”
“我沒有看法。”
“那我們......”
她心中忽然升起希望。
“在他麵前你是我女朋友。”
連修然眼裏的寒意很直接地傳遞給了鍾書卉。
“在我麵前。”
“你什麼也不是。”
鍾書卉聽過此話仍站得筆直。
眼前這座密不透風的堡壘，究竟有沒有攻破的那一天。
“你現在不喜歡我。”
“未必將來也不喜歡。”
她想要爭取的東西，至今似乎還沒有失手過的經曆。
“這個我有經驗。”
連修然唇角微揚。
“我很確定我從小到大喜歡的口味始終都沒變過。”
連修然走過鍾書卉的身旁。
擦肩而過的瞬間，他捏住鍾書卉的手臂低頭對她輕聲道。
“鍾小姐。”
“你好自為之。”
話別之後，他默默地在別墅裏走了個遍。
然而轉了幾乎兩圈，他竟也沒找到那對情侶的身影。
原先以為宮明熙的銀色短發會更好辨認。
不想賓客裏發色百變到他幾乎晃了眼。
也就是那一瞬間，他忽然想起某個遺漏的偏僻去處。
曾經，她偶爾會在那裏畫畫。
他陪著寫作業，安靜無言可以度過整個下午。
沿著後花園的羊腸小徑，他板著臉朝前走。
月光籠罩下的夜色他無意欣賞，隻期望走到這條小徑的盡頭，她不會在那裏。
他最怕看到的，是她和宮明熙在那裏幽會。
然而事與願違。
他很快就在這藏在寂靜深處的小花園中看到獨坐在石桌旁的連鬆雨。
她聽到聲響立刻回身過來。
“你來了。”
她的語氣裏滿是驚訝。
在連修然聽來，這個聲音好像是在責備他的不合時宜。
“我隻是想找個清靜地方坐坐。”
“來坐吧。”
“他去酒吧了。”
“要等一會再回來。”
連修然遲疑了數秒，腳步才踏出去。
他似乎是不該出現在此地的，她期待的人分明不是自己。
不過那也不是緊要事。
“不冷嗎？”
走到她身邊看到禮服外袒露的皮膚，他習慣性地就去脫外套。
她笑著阻止他。
盡管她也知道攔不住。
連修然照例沒有聽她的，不由分說走到連鬆雨身後將外套披在她後背。
動作完成後，他仍舊不願離開。
雙手揉了揉她的肩。
連修然彎下腰來輕輕將她攏到懷中。
“怎麼了？”
連鬆雨的手觸到他的小臂。
他的側臉貼著她的，離得這樣近。
他貪戀地聞著她身上的味道。
“我覺得很累。”
連修然低聲說。
“頭很疼。”
“是不是外麵太鬧。”
“是。”
他的氣息縈繞在她耳畔。
有點癢癢的。
“坐下來吧。”
“我幫你按太陽穴。”
這話他愛聽。
連修然更用力地抱住她，嘴唇幾乎要貼上她的麵頰。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