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就著牛奶喝效果好嗎?”
落地窗前的轉椅上飄過來一個溫柔到死的男聲。
帶著幾分清晰可辨的別扭。
剛才坐在這裏看著唐嘉輝破綻百出的自以為是,他都快感動到了。
很久沒見過如此淳樸而粗暴的表達方式。
像是幼稚園小朋友才會存在的小心思。
全都寫在臉上了。
連修然走到方才唐嘉輝所處的點位,照著樣蹲下抬頭望向她。
“怎麼不說話。”
他最近犯賤的次數越來越多。
簽完五年協議後他徹底放飛自我,受虐的需求歡蹦亂跳蓋都蓋不住。
留意到她依舊對通體都在獻殷勤的唐嘉輝沒有任何反應後,他一潭死水的心跳也活潑起來。
麵對沒有威脅的對手,他是一定要發揚風格的。
他才不是小心眼的男人。
現在,他離她很近。
聞得到她幹爽發梢上飛揚的鮮花調子。
連修然抓著連鬆雨的腳踝將她整個人往麵前拽。
對方一點掙紮的意思都沒有。
相當順暢地隨著他的手勁滑到終點站。
他擠進她的雙腿之間,仰著頭對她促狹地淺笑。
在幽暗的房間裏,他不知道自己期待到眼睛都發亮了。
連修然想,他才不是唐嘉輝那種沉不住氣的貨色。
“你要我說什麼。”
她睫毛微顫,輕輕捧住他的臉。
“......說我愛聽的話。”
如果有可能。
他實在太想討個賞了。
盡管今夜劍走偏鋒的任務三位都有份。
但她隻可以給他一個人糖吃。
連修然冰涼的雙手覆蓋上她的手背。
她貼在臉頰上的手心溫度暖暖的。
也軟軟的。
“說吧。”
“我等著。”
他的聲音幹澀又沙啞。
配合他的表情讓人幾乎無法拒絕。
連鬆雨的手微微用力,迫使他的身體靠地更近。
與她的距離越縮越短。
連修然清楚看到她眼底自己的倒影。
幕布暗下來。
連鬆雨低頭吻住他。
這男人廢話太多。
還是直接堵住更省事。
連修然前傾的重心完全站不穩,一下子就把她撲倒在床上。
這種一觸即發的時刻,他的理智難能可貴還在線。
突然想到她腰後的傷口,他緊張地單手撐在被單裏,不至於把所有重量都覆上去。
“我是不是壓到你了?”
“疼不疼?”
連修然艱難地從那個迷醉的吻裏掙出來。
她抵抗著漸行漸遠的神誌。
無奈地對他眨著眼。
所以他還是話太多。
疼也不要緊的。
連鬆雨抬手摘掉他那副已經滑到鼻尖的金絲邊眼鏡,以拋物線丟到地毯上。
她扣住連修然的後腦將他按向自己。
沒有說他愛聽的話。
她在做他愛做的事。
這顆糖球來得太大隻,幾乎要噎死他了。
連修然的手探到她後頸處,節製的初衷很快變成糾纏的姿勢。
而在這過程中,他摸到連鬆雨側臉滑下的水痕。
她固執地緊緊抱住他的背,在安眠藥起速效的時候還不鬆手。
到了箭在弦上的地步,他聽到她逐漸舒緩的呼吸聲。
那家夥說得對,的確應該就著牛奶喝。
他吻她的頭發,把她圈在懷裏。
怔怔地收緊手臂。
此時此刻。
他哪裏也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