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開燈的酒店房間裏,落地窗外炫美的夜景是唯一的光源。

他那樣君子地惦記她的腰傷。

她卻根本沒準備上演聖女的戲碼。

跌坐在轉椅上後遭遇的第一件事,便是被這個女人強吻。

她的雙手撐在椅子扶手兩側擋住他所有去路,偏過頭輕柔地壓上來。

他原先還想意思意思地擋一擋。

卻在碰到她溫熱身體的瞬間什麼控製都失靈了。

被吻得七葷八素的當口,他抬手試圖去摘眼鏡。

連鬆雨猛地扣住他的手腕。

“不要。”

“什麼?”

他不明就裏的手指捏在鏡架上進退兩難。

“今晚你戴著眼鏡。”

“不許摘。”

她露出讓他渾身發冷的微笑。

纖細修長的食指將他的眼鏡推回鼻梁。

他還想多申訴幾句,然而她竟打開他的雙腿將身子擠進來了。

“你要做什麼?”

連修然聽到自己破碎又沙啞的低呼。

他一臉被雷打中的大驚失色。

神聖的主。

請告訴他,現在她逐漸下蹲的姿勢隻是為了替他綁鞋帶。

借著他大腿朝兩邊張開的便利,連鬆雨將手肘並起抵在了椅子坐墊上。

她撐著腦袋用十分悠閑的目光觀察他那瞳孔地震的神色。

“連鬆雨。”

連修然隱隱含著怒氣喚她的名字。

他總算還想起要還擊。

難不成她又要捉弄他嗎?

因為知道他拿她沒辦法,所以一味的挑戰他的底線。

“你起來。”

他幾乎在咬牙切齒了。

“我不要。”

她仍舊在笑。

無法和她理論下去,他單手按在桌沿處想要起立離開她的控製範圍。

腰間一緊。

皮帶扣的金屬撞擊聲。

突然在寂靜的室內紛繁響起。

他震驚地看著她小心又謹慎的動作。

“你要做什麼。”

他現在可以確定她不是想替他綁鞋帶了。

她的手指沿著羊毛西褲筆挺的褲管向深處走去。

最終停留在今日下午未盡的事業上。

他實在很想充幾秒柳下惠。

但他發現自己可恥地起了相當劇烈的反應。

基本上已經宣告抵抗不能的事實。

理智告訴他現在就收手,還來得及。

連修然低頭盯著連鬆雨用手將散落在眼前的長發向後拂去的動作。

他要瘋了。

“你要我停下來嗎?”

她一雙水漾杏眼裏都是他熟悉的誌在必得。

要她停下來嗎?

要不要?

他以為還有選擇的可能。

然而不等他回答,她已經俯下頭去。

胸腔劇烈起伏,他的眼前隻剩一片白光。

他的天使從來就是惡魔而已。

連鬆雨的手攀上他堅實的腹肌。

她聽到頭頂傳來的呼吸聲。

他在喘息,在非常克製地喘息。

好聽極了。

微涼的空氣裏,她的臉蹭在他深灰色羊毛西褲的料子上生出幾分暖意來。

“你......停下來。”

都這個時候了,他才顫抖著低音來跟她談判。

理所當然地不理他就是了。

連修然痛苦地抓住連鬆雨的頭發。

這一陣強過一陣的甜蜜幻境幾乎要讓他休克。

他發誓原先是想要拉開她的。

身子向前傾,連修然緊緊扣住她的頭。

他聽到自己乞憐的求饒。

“......再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