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有些突然,丁墨吹完全沒有防備,下意識就衝上去要拉住她,但是丁眇眇體積大,質量重,倒下來又快,他根本就抵不住這股衝擊,手剛剛觸上她的腰,還沒使上力氣,就被一股巨大的慣『性』給帶了下去。
丁眇眇因為多了這個緩衝,所以沒有掉到樓梯下去,隻是一屁股坐在了門口的腳墊上。
她剛要回頭看,想趁勢拉住丁墨吹,但是已經晚了。
“哥!”她大叫了一聲,連忙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卻隻是撲了一個空。
一連串墜樓的聲音之後,丁眇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哥哥在她的衝擊下直直地往樓梯下麵滾去。
“哥!”
她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隻聽到屋子裏麵的聲音肅然安靜,有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往這邊傳來。
但是丁眇眇已經完全不在意了,眼裏心裏都隻有那個追下去的人。
在那一瞬間,她甚至被嚇得說不出話來,全身不住地顫抖著,呆呆地看著眼前的情形,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丁墨吹摔下去的動靜太大,整個樓道裏都在回響著剛才那一聲巨響,還有丁眇眇無助的哭喊聲。
“哥!對不起!對不起……”
“哥……你堅持一下,我馬上下來,你等等,我馬上下來救你……”
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走下樓梯,跑到丁墨吹身邊,想要看他有沒有受傷。
“你別急,慢慢來,別摔著了,我沒事……”丁墨吹勉強地抬起頭,咬了咬牙。
空氣裏泛著一絲血腥的味道,但是他渾然不在意,反而用盡全力地安慰著丁眇眇。
雖然摔得很慘,甚至在剛才那一刻,他都覺得自己的思想早就被那一陣天旋地轉,給鬧得沒有了方向。
但是當看到丁眇眇流著眼淚。滿臉自責愧疚地看著自己時,他還是強打起了精神,勉強地朝她笑笑,從地上撐著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
他剛嚐試了一下,就悶哼一聲,忍不住往地麵上滾去。
剛才實在是摔得太慘,他直接滾下了十幾階樓梯,身上的皮肉早就被磕得青青紫紫。
甚至摔下來的時候,手腕腳腕也都被擦傷,關節折疊成難堪的姿勢,一動就是一股鑽心的疼痛。
“嘶——”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卻還是擔憂地看著眼前的丁眇眇,怕她會因為自己的傷自責不已。
他伸出手,就想要去擦她眼角的淚,然而還沒等他觸碰到她的臉,家裏的大門就被人突然給打開了。
光線猛地灌入這狹小的走廊,照地丁眇眇一下子睜不開眼。
“哥!你還好嗎哥?你還好嗎?你受傷了!有沒有事?疼不疼?”
她下意識就抓住了丁墨吹的手,有些緊張地握在手裏,借著這束光仔細查看著丁墨吹身上的傷。
她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眼裏滿是擔憂的神『色』,緊握的雙手忍不住的顫抖,甚至快要握不住。
她眼睛直直地盯著丁墨吹身上的每一處,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好像受傷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一樣。
“墨吹!你怎麼了!”
門口傳來女人尖銳的叫聲,然後是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響,不用看,就知道這是誰發出來的聲音。
丁媽一臉急切地往樓底下衝,看到自家兒子姿勢扭曲地躺在地麵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她腦子裏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剛才跟前夫吵架的那股氣勢,和平時女強人的理『性』思維,以及臨危不『亂』的心理素質,在此時都不攻自破。
在孩子麵前,她永遠是先自『亂』陣腳的那一個人。
不管是在前夫麵前的暴『露』軟肋,還是在工作時想起孩子們時的難以專注,都成了她人生中不可放棄的弱點。
就在她衝下去的時候,丁爸也跟在她身後衝了出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丁墨吹時『露』出了同樣擔憂的神『色』。
但是他顯然要比丁媽鎮定很多,沒有像她那樣失了方寸,不管不顧地往下衝,眼裏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人。
丁眇眇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就被衝過來的丁媽給一把甩到了一邊。
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被這麼輕輕一推,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
丁父也隨之趕過來,下意識上去查看丁墨吹的情況,沒有人管一邊的丁眇眇。
除了丁墨吹。
丁眇眇哭得抽抽搭搭,她的嗓音本來就大,在空曠的樓梯間就顯得更為尖銳。
丁媽受不了地吼了她一句,“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看你把你哥哥害的!”
“是不是就是你們兩個打鬧的時候,你把你把你哥哥推下來的?整天什麼事都不知道,就隻知道嘻嘻哈哈地玩,你看看你把你哥哥都害成什麼樣了?”
她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渾然不顧丁墨吹在一旁想要解釋的欲望。
丁眇眇覺得自己理虧,所以就算被罵也沒有還嘴。隻是安安靜靜地呆在一邊,擔心地看著眼前的狀況,害怕地沒車會出什麼事情。